冬巳跪坐在地上,低头一语不,手中罗扇轻垂,似是迟疑,又似在沉默中作了决定。
“可我从没教过你一丝技艺,若是你留下了,要如何?”
“姑娘,……姑娘其实我,我会弹琴,早在姑娘练习时,我就偷偷……对不起姑娘,请你罚我。”
这回倒不迟疑,冬巳扔了扇子,以膝行步,拉住垂在椅边的衣袖,又不住磕头。
“不用,这倒是不用,学了便学了,不过是一门吃饭的手艺而已。”
伸手,便用扇子抵住了冬巳的髻,不再让她磕下去。
“除了平日偷学,我还请艾莲姑娘教过我,姑娘待我甚好,我却……”
眼看眼泪又要出来。。。。。。
“虽说艾莲阁只弹胡琴,不过听说艾莲姑娘的古琴也是不错。”
“艾莲姑娘听说我要学古琴,高兴的不得了,说这古琴技艺总算没荒废。”
转过头看了看,冬巳正忙着抹眼泪,不见责怪,眼中便多了欣喜和讨好。
“艾莲也是个可怜人,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没落了,便被夫婿卖给了塞外胡人,历经多年,才被楼主带了回来,可惜,也只能整日弹着胡琴。”
“楼中一直有关于艾莲姑娘的传言,我原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真真假假,真亦是,假亦是。至于你,我还要去找她谈一谈。”
“找谁?”
“莫问。”
冷冰冰抛下一句便起身走了,弄的冬巳一头雾水,多年来,曾在姑娘嘴里听到过多次“她”,却从没说过她是谁。
翌日晌午
“姑娘,……姑娘可问了?”
“……冬巳,你若是愿意,我替你找个好人家,保你一生无忧”
听到冬巳问,手中的小扇停了停,似是在考虑如何作答,又似漫不经意。
“姑娘,我知姑娘为我好,但是出了南楼的女子,有几个能嫁个好人家,为人作妾,还会被嫌,与其这样,不如一辈子潇潇洒洒待在这南楼。”
“南楼?南楼再好,也不如昔日之万一。”
话毕,正好小风入窗,轻纱撩过面颊,像极了,像极了那日窗外桃花映人面时。
那时,她还不过十六,刚招了驸马,……
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下一瞬,又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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