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炎沉息,目光深处凝聚着晦冷。
须臾,他才道:“上车说。”
不一会,傅云秋坐了进来,马车徐徐向前驶去。
她一坐在萧琅炎身边,他就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麝香味,顿时皱起凛冽冷眉。
平时他对这种气味并不敏感,但试了几次,沈定珠都吐得死去活来,故而萧琅炎侧身避开。
他冷眸盯着傅云秋,下意识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厌恶:“你有什么事,尽快说。”
傅云秋没想到,他竟这样避她。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您在怪我吗?怪我当时在皇上面前,没有帮沈姑娘澄清,可是我也是相信了赵玉圆的话,我也被她骗了!”
萧琅炎单手撑头,半垂着的冷眸掩下不耐烦:“本王知道。”
他越是这样冷静平淡,就越让傅云秋慌张。
她嗫喏唇瓣几次,才道:“您还记得吗?我们年幼的时候,皇上将您关禁闭,宫人欺负您不得宠,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爬过围墙,顶着被太后娘娘责骂的危险,为您送去吃的。”
“我的这双手,也是在那个冬天留下了旧疤和冻疮,从那时开始,每年冬天必定发作一会,手又痒又疼……”她说着,落泪不已。
“以我们的关系,如果您真的爱沈姑娘,我定会护她万全,可前提是沈定珠值得!但您知不知道,去年花灯节那群穷凶极恶的贼匪,就是她带来的人!”
萧琅炎豁然看向她,眼神冰冷:“休要胡说。”
“我没有撒谎,太子对沈定珠格外喜爱,想将她纳为妾室,便派人去问沈家从前的奴仆,想知道她的喜好。”
“可是,沈家的奴仆亲眼看见,花灯节那夜送沈定珠回来的人,就是那群贼匪其中之一,他们喊她小主子!”
萧琅炎目光骤然森冷,泛起波澜。
得玄甲军,得晋国天下
搬回主院后,沈定珠特意跟着沉碧一起,将自己的偏屋里里外外布置了一遍。
先前窗牖单薄,抵不住寒冬的冷,她请徐寿带人重修了一遍。
沉碧勤快,将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擦得一尘不染,连床底、床缝和柜顶都没有放过。
萧琅炎回来的时候,沈定珠亲自踏着登天梯,在挂四角花灯笼。
天色明明灭灭,正是傍晚落下,夜暮初上的时候。
白天太阳的余光退散,烧出天际一片黑蓝的釉色,繁星点点下,沈定珠迎着光的身姿窈窕玲珑。
沉碧仰着头说:“主子,还得往右一点。”
沈定珠轻轻垫脚,腰线都快露了出来:“这样?”
沉碧摇摇头:“不是,还得更右一点,不然,主子您下来吧,让奴婢来。”
沈定珠却不肯,偏要亲自布置,她努力靠右,幸好她身段娇柔,整个身子已经半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