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业有成,身边总有美女围绕,各种类型的都有,可是他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曾经沧海难为水,他好像已经不能再为谁心动了。她走了之后,好像他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只剩下麻木而茫然的灵魂在四下,仓惶而无处隐藏。
许睿宇坐在办公桌前,用手臂支撑着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凝望着窗外的暮色,心中涌上了对某个人的思念。欢馨,你在哪里?过得还好吗?是否已经嫁人生子,你的父母是否安康,你是否过得幸福?他都想知道。
但是,他知道,可能他已经没有机会知晓了,因为他失去曾欢馨的消息已经有五年之久。
五年来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无法找到曾欢馨,忙碌打拼天下的他曾经一边工作一边抽空去过曾欢馨原来租住的地方守候,也去过她的老家寻找,但不仅是曾欢馨,甚至连欢馨的父母都不见了。她老家的房子也卖了,连成全也跟着不见了,让许睿宇无功而返。
报纸广告电视他都登过寻人启事,也都杳无音讯,他甚至心里浮上一个可怕的念头,是不是曾欢馨也跟着程小喜离开了这个人世间?他曾经为了这个设想而几天几夜没有睡着过。他着急地曾经打过李若雪的电话询问个究竟,但当时李若雪正和她的丈夫出国去,在电话里含糊说了几句,李若雪就把电话挂断了,从此以后,许睿宇就再也没有联系。
曾欢馨,就这样从许睿宇的生命中消失了,犹如水珠在空气中蒸发了一样。
许睿宇特别后悔,当日和姐姐最后摊牌的时候没有及时拦下曾欢馨,没有及时跟她回去,而是为了可怜的自尊心而窝在小旅馆里想着自己将来的方向,任由曾欢馨自行离去。只为了对曾欢馨签下协议放弃他的赌气,他就从此失去了她。
这五年来,许睿宇一直在设想曾欢馨当时的处境和心态,她实在是太苦了,他虽然当时也明白这一点,但在亲眼看着曾欢馨签下永远不再和他来往的协议时,他还未做到心无芥蒂。他觉得曾欢馨对于他的爱,远不如他对她的爱多。
于是那天曾欢馨从姐姐许睿米的办公室出去,许睿宇和姐姐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
米米对许睿宇如此固执怒不可遏,但许睿宇却看着米米说了一句:“你是想逼死我吗,姐姐?假如你的心中还有一点手足之情,就放我离开。我不会再和曾欢馨在一起,你也不用担心家族蒙羞,但是我会走我自己要走的人生道路。假如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的话,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若是这么坚持要我留在这里,那我会彻底变成你想要的行尸走肉!”
许睿米看了许睿宇很久,才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你安排的人生吗?所有的一切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一辈子的前途着想。”
“姐姐,假如你真的关心我,你就会明白,当初你送我出国上学的时候我就很不喜欢,因为我喜欢在国内和同学一起研究设计,并不一定要留洋镀金。你为我安排好一切,但是我都不喜欢。”许睿宇看着许睿米说道:“所以姐姐,请你记住,我已经了,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你若是还要再强求与我,我会在你逼死我自前我自己先来个了断!”
“你,你是什么意思?”米米颤抖着问道。
许睿宇盯着米米,一字一字地说:“你从此以后当做没有我这个弟弟,我也没有你这个姐姐!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当姐弟。”说完,他转身离开,不带任何的一丝眷恋。
米米看着许睿宇走出她的视野范围,半晌才有些踉跄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她倒在椅子上,用手掩住脸,许睿宇是第一个敢这么狂傲地违抗她命令的亲人。她也帮过很多人,为什么这么多人到最后总是不领她的情?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即使将曾欢馨这个夺走她弟弟的眼中钉拔去,她也没有意料中的欣喜。
其实,变着花样折磨别人的生活,米米也过腻了,可是她的人生就是如此,只能这样无休止地憎恨并被别人憎恨地进行下去,一直到死。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命运。谁让她喜欢权势,喜欢这种被人众心拱月的感觉呢。
她是女王,不可一世的女王!米米这么想着,总算让自己找到了些许心里的平衡。她怜悯许睿宇,对于枫黎的集团负责人来说,他还不够狠,不够坚定,也罢,就让他去吧,她会找到比许睿宇更适合当继承人的男子来的。毕竟,父亲的私生子太多,二来谁不贪图名利呢?虽然如此,米米还是掩住了脸,怅怅地叹了口气。
许睿宇从往事的记忆里回神,窗外已经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里霓虹灯闪烁,看起来热闹非凡,但他却觉得有些虚空。那么多的喧闹和繁华,他却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想要一盏等待他回家的灯,犹如多年前那个人的深夜等待。
夜里十点多钟,许睿宇从办公室里出发,开着自己的车,缓缓地沿着路边行驶。夜渐渐深了,最后一趟公交车已经停运,公交车站寂寥而冷清。
许睿宇下了车,他走到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罐涂漆,几份广告纸,然后走到车站旁边的电线杆上,电线杆上已经贴满了很多小广告,有寻物的寻人的,做假文凭的,琳琅满目。许睿宇个子高,他伸出手,在各类小广告的顶端上用广告笔写着:“ando,我爱你有“一毛钱”那么多!”他的字苍劲而漂亮,最后他写了落款,是个代码s。
写完后他往后退,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别人也许不知道这个寻人广告的含义,但他相信,若是欢馨看到了,她一定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