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卷发,个子很高,圆脸,不算好看,但挺会打扮的。”
不是晴晴,也不可能是林惜。
钟波把照片再举到他面前,“你能肯定是他?”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吧。”他挺自信,“我对长得有特点的客人基本能过目不忘,这个人气质有点阴沉,见过后不容易忘记。”
胖伙计表示赞同,“没错!他认人有一手。”
“他几点到的酒吧?”钟波又问。
“怎么也得是十点半以后了,他坐在靠窗角落那个位置,”他指给钟波看,“我记得十一点左右他招手要我过去,添了杯白占边,那女孩就坐他对面,笑声很浪,所以我特意看了她一眼。”
“他们在聊什么?”
“我离开的时候听见女孩说,‘十一点啦,你怎么还没决定?’”
钟波微皱起眉头,“要他决定什么?”
“不知道。”瘦伙计扫了钟波一眼,目光别有深意,“当时给我的感觉,那女的……像只钓凯子的鸡。”
胖伙计忍俊不禁,趴在吧台上呼哧呼哧笑。
钟波又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还记得么?”
瘦伙计神色为难,“确切时间说不上来,我们这儿晚上十二点半关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客人走得最多。他们可能也是那段时间走的吧。”
假如翟亮十点半离开夜总会,开摩托车到这里约需30分钟,那么他应该是在11点左右到达1987,他在这儿呆了半小时,并和一个陌生女人有过搭讪,11点30分,他接到岳原电话。
也就是说,接到岳原电话时,他或者在1987,或者在这附近!
出了酒吧,钟波开始计时。
他沿着怀民路往南走,十分钟后,工地北门出现在眼前,此时为傍晚7点07分。
他穿越工地,熟门熟路,抵达学校废墟时是7点14分。他走得不算慢,但也没跑。
如果翟亮在1987,他只需花17分钟就能抵达案发现场,而不是原来估计的至少四十分钟以上。
之前所有过程都必须推倒重来。
钟波又联系了南区交警支队的同仁,将4月26日晚上的交通录像重新又看了一遍。
等他终于有时间给袁国江打电话时,已是三个小时以后。
“翟亮还在你那儿吧?”
“在。”
“我想跟他谈谈。”
深夜十一时,钟波在南分一间会议室见到翟亮,后者衣衫齐整,表情冷淡,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在钟波的坚持下,袁国江同意让他单独见翟亮,不作笔录,也没有旁听者,形式和朋友闲聊差不多,只是环境不尽如人意。
翟亮看着钟波关上门,在他对面坐下,眼眸里有警觉,有疲倦,但还不至于惊慌失措。
钟波问他,“林惜一切都好?”
翟亮转开视线,没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