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软绵乖巧的夫郎,顾庭风也不好过分欺负他,稍稍退开一些。
宴清霜靠在他怀里,双手抚摸着他下巴,上面有些青胡茬,提醒道:“该刮胡子了,扎得我有些疼。”
“刮,马上就刮。”
顾庭风大白天的偷了个香,心情很好,愈发觉得怀里的人实在娇软得不行,忍不住在他修长白腻的脖颈上拱了一下,才起身刮胡子去了。
今年他不止身量又高了些,原本干净清爽的面颊上也长了一些青胡茬,不多,但是每天早上也得刮刮才行,要不然把夫郎扎疼了不给亲。
宴清霜给他打了水,拿了剃刀和刚刚捣碎的皂角,打出泡沫放在他前面。
哥儿是不会长胡子的,只有汉子才会,不过他每次都挺喜欢看相公刮胡子的。
起先还动手给他刮过,怎料相公每次都藉此机会动手动脚的,惹得他手下一抖,差点给他脸上划一道血口子。
现在任凭对方怎么说,他都不给刮了,只待在旁边看他。
一刻钟后,顾庭风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转过头看向夫郎,“好了,摸摸看,还扎手不?”
宴清霜斜睨他一眼,那张俊脸上明显不怀好意,吃一堑长一智,他才不会老是上当,转身到灶房里做饭去了。
顾庭风看着他背影,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夫郎可真是学聪明了。
傍晚天气凉快了一些,没晌午那么热了,小黑小黄也懒洋洋的从柴房里跑了出来,站在院里抖了一下身子,开始撒欢。
顾庭风拿上铁掀到后院清理家禽的粪便。鸡、鸭、兔子,还有猪仔和牛犊,这么多牲畜家禽不好好打理的话很容易生瘟病的。
园子里夫郎种了菜,不敢把鸡放出来逛了,怕稍不留神,蹿到里面把菜啄吃了。
就连院子里也不给来了,十多只鸡一道放出来,味道重不说,留下一地的粪便,不好打扫清理。
顾庭风想了一下,用竹片做几道篱桩,把后院到前院的通道隔开。
这样的话鸡鸭就不能进到前面院子里去,还能放在后院散养,刨些虫子吃。
鸭子也可以放出来,就像王婶子家一样,喂在后院,到天黑再一起赶到圈里歇息。
宴清霜出来寻他,见他在忙,就在边上问他晚饭吃面可行不。
顾庭风自然没意见,天气热,夫郎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现在他想吃面自然依着他。
宴清霜得到答复后回到灶房里,等灶上的水烧开。
去年他在山上发现了鸡枞群,一直想着再次去那里看看。
顾庭风对他摔着的事还心有余悸,没给他去,次日自己起了个大早背上竹筐去了,一到地方发现还真有。
那地儿本就偏僻,又接近大风岭的林子口,自然没什么人敢去。
鸡枞从土里冒出来后,还好生生的在那放着,没开,全是骨朵,这样的味道更香更浓郁。
他带了短刀过去,没一会功夫就把鸡枞撬完了,因为没开鸡枞花,看着比去年夫郎挖的少些,不过也大半筐了,回来后依旧炸成鸡枞油。
天气热,宴清霜就喜欢用来拌些青瓜冷盘,待会面条煮好过道冷水,用鸡枞油一浇,清凉又开胃,他也是无意中试出来的。
早上泡了些绿豆,煨了有些时候了,宴清霜揭开陶罐盖子看了一下,豆子开始软烂后,就把黄糖放了进去,用勺子细细搅动着,让它化开融到绿豆汤里。
后院顾庭风把篱桩围好后,进圈里把鸡鸭赶出去,用铁掀将粪便都铲到一起堆着,上面撒上石灰粉。
抱了些艾草和苦蒿,每个圈门口都熏了一遍才算了事。
晚饭没有摆在院里吃,傍晚虽说凉快点了,但是时不时的狂风呼啸,扬起满院的尘土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