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原本精光四射的双眸,此刻满是迷蒙,在刚刚小月落涯的一瞬间,他的心竟然痛了,很痛,很痛。
他转头看着正得意洋洋的红艳,怒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你的妹妹”
红艳冷笑“我没有她这样的妹妹,我的一切,一切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全都夺走了,全都夺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可她,可她连你都要跟我抢,我不甘心,这下好了,一切都了结了”
乌托邦双目血红,他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恶狠狠说道“是该了结,我现在就让你去陪葬”说着,他举起长剑欲刺向她。
红艳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男子,他说什么?要杀了她?为小月陪葬?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可他举着剑做什么?
“住手”清亮熟悉的声音传来。
跳涯
“住手”清亮熟悉的声音传来。
众人望向四处,没有人,声从何来?这明明是小月的声音。
金尚大喊“小月,是你吗?你在那儿?你快出来呀”
一只素手从涯下伸出,攀住涯沿“呆子,我在这,再不拉我上去,我就真死翘翘了”
金尚这才反应过来,冲到涯边将小月捞了上来。
小月见他满脸泪痕深受感动,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哽咽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金尚紧紧的搂着她,失而复得的至爱,他恨不得将她揉入骨中,以防她再这样趁他不备便让他胆颤心惊。
直到小月喊疼,他这才缓缓松开如铁箍般的双臂。
红艳苍白着小脸,嘴中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看她落下万丈深渊,她怎么可能不一会儿就爬上来了?”
乌托邦见小月平安归来,原本疼痛的心也在慢慢复元,可见她和金尚当众亲热,他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红艳显然成了他出气的绝好工具。
他恶狠狠的看着红艳,冰冷的声音中不夹杂一丝情感,道“你是自已跳下去,还是让我送你下去?”
红艳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血红着双眼的男人,这还是她深爱的他么?这还是深夜搂着她情话连连的男人么?此刻,她明白了,他的心不在她这儿,他的心在她的“妹妹”小月身上,她输了,输得好惨,好惨。
小月转眸看着乌托邦,道“乌王,您答应过我,会好好待姐姐的,请勿食言”
红艳凄笑着看着小月,摇头道“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可怜我,今生我不能扳倒你,但愿来世,你别让自已落在我手中”说着,她转头深深的看了乌托邦一眼,纵身跃下万丈深渊。
小月嘴中默念“香琴,救她,救她”
对于红艳,她谈不上喜欢与否,她只是个任性的大小姐,做事有欠考虑,易冲动,她从未跟她一般见识过。
一切,天注定。
小月耳中传来声音,她认得,这便是香琴的声音,甜甜软软“姐姐,我救不了她,她的命该如此,一切都是天注定”
一切,都是天注定。
她的前世,花季年华时,前途无限无明时,上天将她带到了这里,让她历经重生之苦,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注定,那么,天又注定自已的命运为何?
金尚扶着她站起朝安全地带走去,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形成一个保护圈,紧张的看着一丈开外的乌托邦。
乌托邦此时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找寻香琴上,刚刚香琴明明就背在自已身上,怎么突然不见了?他明明记得没有人碰过自已,再说,如此大件的物品若是有人从他身取走,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那么,上那儿了呢?
邪门,很邪门,先是小月落涯后又自已爬了上来,若是他没记错,刚刚探察这涯壁时发现此涯壁非常光滑,以她的功力,跟本不可能爬上来。现在他背上的香琴又突然消失不见,一点预先征兆都没有,这岂不是太邪门了么?
小月转头看着乌托邦道“乌王,您在寻何物?”
乌托邦定定的锁住她的眸“琴,宝琴不见了”
小月紧了紧握着金尚的手,道“乌王,请听小月一劝吧,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说罢,她随着侍卫离开。
乌托邦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她即是说香琴,又是说她自已,她和宝琴都不属于自已,永远都不属于。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深深的望着,他在内心发誓,有朝一日,他定要她做他的皇后,一定要,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回宫”他决然收回目光,与随从一道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走后,涯边闪现红光,一个身着彩衣的小姑娘现身,她摇摇头,暗叹主子情路坎坷。
翅膀硬了
回到皇宫,香琴早已稳稳躺在琴案上。
小月轻轻扶过琴身,暗自道谢。
暗夜和金尚甚奇,香琴明明在乌托邦的手上,怎么会自已回到宫中?
金尚看着正对镜理乱发的小月问“小月,你为何不追究此绑架事件?”
“乌托邦乃乌衣国大皇子,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的错,也不能轻易办他,否则势必引起两国交恶,对父皇江山不利,幸好这次我没有损伤,只是可惜了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花样年华,就这样香消玉陨了”
金尚见她难过,伸手抚上她的肩,轻拍着“别难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无知害了自已”
他看着镜中的小月,朦胧,模糊,却又更添神秘风情,此刻,他有些情不自禁,放在她香肩上的手移上,抚着她娇嫩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