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闯撇一下嘴,“是又如何?总不能因此治罪吧?”
敖七不高兴,“那他居心不良。我便宰了他。”
叶闯嗤声而笑,“小七啊,女郎长得那样,你说有几个男子看到她不生妄想?居心不良才是常事,没点想法的,那可得好好盘查盘查了。”
“你……”敖七突然上上下下打量他,看得叶闯心里毛刺刺的,连忙跳开,离他三尺外才站定。
“不是说我啊,我可没有居心不良,不许向大将军胡说八道,不许……”
敖七冷眼,接过话,“不许打女郎的主意,不然我阉了你。”
叶闯只觉得裆下凉飕飕的。
心里话,上有大将军,下有你敖七,哪里轮得到他来打什么主意?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早就萎了。
不过,敖七交代的事情,叶闯还是放在心里了。
当即找贺洽了解了一下雨前茶寮的情况。
任汝德是临川人,茶叶商,三年前来安渡,是登记在册的茶寮老板,但雨前茶寮前三年是租赁给安渡郡本地人在做,前阵子才收回来。
立户时,任汝德称其祖上做过前朝的中书舍人,齐朝立国的时候,才带着族人举家逃亡。
从他的说法来看,任家与眼下这个南齐朝廷是有宿仇的。
注籍在花溪村,投靠晋国,都挑不出错处来。
毕竟他亲口说了,和冯敬廷是旧故。
敖七却不很放心,“这老小子……你我要多上点心,切莫让他祸害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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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选好地块,自己带绳丈量,又回去亲手画了图纸,然后便着手建房。
家里有人,就是这点方便,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动手,但除了打土坯这种简单的活路,整个建房的结构还是要找老匠人来把控。
她也只是纸上谈兵。
冯蕴让邢丙去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隔壁沈家村的沈二。
沈家村是一个宗族村,全村基本都是本家,很团结,村里建有祠堂和土堡御敌,相当于一个小型坞堡,战时没有像花溪村一样大片土地原是被世家大户占有,一打仗就带人逃了,十户九空。
相反,沈家村人口很多。
冯蕴亲自见了沈二。
她对农具作坊要求不高,但近来她在花溪村住的时间多,将来更是如此,她想将庄子再修葺加固一下,住人的房间里要铺木质的地板,建火炕,不然冬天来了,她可是受不了。
她做好了让沈二大敲一笔的打算。
不料沈二不谈价钱。
只说:“我来花溪村前和族长商量过了,眼下正是秋播的时候,村里人手不足,所以,人工你们自己负责,木匠、泥瓦匠我们出……你们一日管两顿饭便是,不要工钱。”
沈二又说:“但铁制农具,我们沈家村想买一些。”
冯蕴看着他,“好说。”
沈二面上浮出喜色,“里正娘子只管放心,我们按正价买,不占花溪村的便宜。”
无论南北朝廷,对铁、盐等物资都管控极严,一般由朝廷限量限价专营出售,普通农户不好购买,又不像坞堡可以偷偷开一些私矿,冯蕴的一声“好”,可以说是很大的诱惑。
花溪村要开农具坊的消息,村民们耐不住欣喜,早就吹出去了。
冯蕴本也没有想过藏私,当然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