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舜向来对于宫人管束极严,批阅奏折或者与大臣商议事情之时,除了心腹的几个宫人,断然不会让旁人伺候,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断绝了太监干政。
秦婉儿却是不忌讳这些,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端着茶杯悄悄的走过去,生怕打扰正忙于政事的慕容舜。
“朕不是说了,批阅奏折之时不允许有他人伺候?”慕容舜微微有些不耐烦,眉头紧紧的蹙着,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若是寻常的宫人,听得这句早已经跪地请罪,然而慕容舜回转身,却看到秦婉儿端着茶候在一旁,遂莞尔一笑,眉目之间的愁色顿时烟消云散。“婉儿,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不是皇上下旨让臣妾来泰乾殿么?”秦婉儿含笑摇摇头,将茶杯搁在御案之上,“皇上先忙吧,臣妾先去榻上睡睡。”
“不急,什么事也比不过婉儿。”慕容舜一把抓住正欲转身离开的秦婉儿,笑笑道。
“花言巧语。”秦婉儿啐了一口,手却不着痕迹的甩开慕容舜。“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这样愁眉苦脸,这可不像素日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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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舜却是不置可否,眼瞧着秦婉儿那幅娇羞脉脉的样子,心中更是心痒难耐,只是可惜美人如今的心思还是不在自己身上,只能干瞧着,强忍着。“那你说说,你心中素日的朕可是什么样的。”
不愧为花丛老手,这句话一出,显见就是在调戏秦婉儿。
“风流倜傥?英明神武?我看这些词语来形容都太苍白无力了。”秦婉儿故意装作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会儿,见吊足了慕容舜的胃口,方才道:“有了,花丛老手最为恰当了。”
慕容舜一愣,转而扑哧一笑,“这天底下敢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朕,你算是第一个。”又看了看御案只是堆叠如山的奏折,玩笑之意微微收敛,变得沉重起来。“婉儿,你素来鬼点子多,有一件事,朕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秦婉儿莫名其妙,又道:“说吧,左右我今日无事,勉为其难一回。”
和慕容舜之间的相处方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在轻快,秦婉儿毫不客气的在慕容舜的龙椅之上落座,手翻开了眼前的奏折。
“还是朕来讲,这奏折写得太过于繁琐了。”慕容舜掩上奏折,又喝了一口茶,道:“江南的水灾越来越厉害了,朕上次命魏王彻查贪污一案,勉勉强强拿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人来做替罪羊。”
微微顿了一下,慕容舜打量了秦婉儿脸上的神色,见并无太大的起伏,方才继续道:“贪污一案,朕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这河堤,我朝建立以来,在上面投的银子不计其数,可这淮河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泛滥成灾,真是头疼。”
“倒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秦婉儿微微而笑,却是不说。看着慕容舜心里的馋虫被勾起,心中大喜。
“朕的淑妃娘娘,你就别在吊朕的胃口了,快说说。”慕容舜心知秦婉儿在使坏,无奈的笑笑。
这治理淮河洪灾对于古人来说是难事,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秦婉儿却十分熟悉。微微一沉思,看着慕容舜如个乖宝宝一样在虚心求教,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如今,我也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思想。治理水患,如若只是一味的加高堤坝是不行的,如今洪水泛滥,可以考虑将疏水,在低洼偏远地段建立一些泄洪区。这个要实际考察了方才知道。若说平时,就要多植一些树木,防止水土流失,这个小学生都知道。”秦婉儿娓娓道来。
“小学生?”慕容舜微微一奇,貌似从秦婉儿的嘴里总是能够听到一些新鲜词汇。
“额,小学生就是说小孩子,说你笨呢。”秦婉儿意识道不对,连忙解释道,娇嗔的神态有着少女的脉脉娇羞,顿时让慕容舜痴了。
两人尴尬的相对着,全然忘了方才是在讨论国家大事。秦婉儿咳了咳,站起身来刻意的疏远了慕容舜,不再多言。
晚间,说了会儿闲话,便遣退了宫人上床休息。同在一张床、上,却是各自睡在一边,一夜慢慢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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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慕容舜已经早早的起来了。许是多年来身为皇帝要上朝,而养成的早起的习惯。宫人们伺候着慕容舜换上民间的服饰,活脱脱像个富家公子哥儿。
秦婉儿揉揉惺忪的睡眼,被宫女们从床、上唤醒。也着了一件浅绿色的衫裙,样式虽然不华丽,但却是上好的江南织造局进贡的缎子做成,剪裁简单,素雅,看上去很是不俗。
“这是要去哪儿?”
“总是憋在寝殿,不觉烦闷吗?用完早膳,朕带你出宫逛逛去。”
慕容舜含笑而道,甚是宠溺,又回转身吩咐正指挥着小太监铺床的曹安,道:
“去传朕的旨意,让博瑞今日休息一天,不用去上书房了。待会儿用完早膳,直接来这儿。”
“是。”曹安躬着身子,领命而退。
进宫以后,或者说是随着慕容潇进京以来,这是第一次有着空闲的功夫来逛京城。不愧为花丛老手,慕容舜还真懂得女人的心思。
秦婉儿心里暗道,又掀开帘子看着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不免十分高兴。
“婉儿姐姐,快看看那个风车好漂亮。”
博瑞一下马车顿时就兴高采烈,欢呼雀跃的指着路边小摊上的风车,直嚷嚷。可看见慕容舜一脸不认同的严肃,小脸顿时就拉了下来。“额,我不要了。”
秦婉儿心知这慕容舜对于博恒和博瑞期望很大,对他们的要求也甚是严格,为了让他们能早日成才,还限制着他们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