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侍卫们方才搜查完毕,禀道:“回大人,没有发现。”
左辕凝视了一眼慕容佑,甚是大疑,尽管侍卫们来报没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然而还是不能让自己打消疑心。
“王爷,皇上另有口谕,命臣等护送王爷入宫见驾。”
慕容佑心知,这慕容舜一旦起疑,要打消他心中的疑虑很难,也只有真正打消了他的疑虑,自己才能真正的放开手脚。
从青牛山的别院到宫中,连夜兼程方才能赶到。慕容佑候在御书房之内,静静的等着上朝而去的慕容舜,心思飞快的动着。
自己究竟露出了什么马脚,竟然使得慕容舜下旨搜查自己的住所,仅仅是排查,还是确有可疑不妥之处。
饶是如此,脸上的神色还是平静的不起波澜,完全掩盖了心中的起伏。
“皇上驾到。”话音刚落,便看见慕容舜大步朝着御书房而来。
慕容佑连忙下拜,行大礼,道:“臣弟叩见皇上。”
慕容舜并不叫起,只是懒懒的倚在龙椅之上。
疑心2
顿时让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微微打量了慕容佑两眼,开口道:“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臣弟请罪。”
慕容佑豁出去了,就当和这老天赌了一把,“臣弟和宁王早年之间,过从甚密,宁王去世之后,其家眷并没有如圣旨处罚那样,遣往边关,其三名幼子,臣弟私下养着。”
“是么?就没有其他了。”慕容舜不惊不怒的语气,却是比那雷霆之怒更为让人害怕。
“没有了,臣弟所做,唯有如此一件事对不住皇兄,特来请罪,请皇兄重惩。”说完,慕容佑跪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慕容舜冷冷的打量了一眼慕容佑,许久才道:
“罢了,起初言官们向朕奏报此事,朕还不信,既然你收养着宁王的遗孤,朕也不过多追究,毕竟宁王叛乱,他的骨血还是皇室的血脉,朕不愿赶尽杀绝。”
慕容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了这一劫。如若自己不够沉稳,当真难以抵得上慕容舜的质问。“臣弟替罪臣宁王,叩谢皇兄恩典。”
“罢了,先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昨晚惊扰了你,赏高丽进贡的人参两支,好好的补补身子。”慕容舜挥挥手,示意慕容佑退下,然而心中却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自拔。
藏在帘子之后的老者缓缓走出,捋须深思,一时之间倒觉得这慕容佑有点捉摸不透之感。“皇上认为这辉王究竟如何,可是那除了魏王之外的那第二个人。”
“朕倒不觉得。”慕容舜抬起头,意味深长道:“师、父方才在帘子后观察,可有什么意见。”
“辉王的表情上倒是看不出有可疑之处,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对他放下警惕之心。”老者坐在殿中的红木大椅之上,略一沉思,转而奏道。
慕容舜却挥挥手,如释重负的表情很是轻松,“朕却不这么看,辉王能够主动向朕承认收养宁王遗孤,朕反而觉得这佑弟倒是一珍惜兄弟之情的人。以佑弟那种不羁的性、子,断断没有如此深的心机。”
“或许,皇上的猜测是对的。”老者一时间也找不出错处,点点头道。
却说魏王府,自那日慕容潇呵斥了徐琳一顿之后,徐琳便改了性、子。原本泼辣豪放的将门之女,如今却是委婉温柔的闺阁之妇,反差之大,府中之人莫不瞠目。
“回来了。”
徐琳见慕容潇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来,不待下人们服侍,自己上去替慕容潇解开披风,又道:
“妾今日亲自下厨做了点可口的家常饭菜,王爷若不嫌隙,可否尝尝。”
慕容潇像看着怪人一样看着徐琳,盛情难却,这女人还是第一次低下头来服侍自己,倒不好不给面子。
坐下来尝了两口,觉得这家常饭菜极为可口,显见是用心烹调,方才能做出如此美味。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一手。”慕容潇心情极好,颇为赞许的点点头,道。
王爷说的是1
徐琳听得慕容潇如此夸自己,不免喜上眉梢,“多谢王爷,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怎么了,捂着手可是伤着了。”
慕容潇不免关心的拉开徐琳的手,见那原本白皙的手指被烫得十分红肿,道:“以后这种粗活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没事的,服侍好王爷是妾身的本分。”徐琳娇羞脉脉的牵着慕容潇的手,这是慕容潇第一次轻言细语的对自己,不免让徐琳颇为感动。
“老夫倒是没有想到,小女嫁给王爷之后,竟然变得如此温婉可人。”
极为熟悉的声音不免让徐琳心中一喜,慕容潇的侍卫们正欲拔刀拿下,却被慕容潇猛然一呵斥。
“放下。”来人却正是徐琳的父亲,骠骑大将军徐幕善,统帅六十万大军的主帅,更是慕容潇夺位所借力的对象。
“爹爹。”徐琳撒娇的依偎在徐幕善身边,娇憨的神态全然不似慕容潇素日所见。
“王爷!”徐幕善笑笑安慰了下女儿,抱拳行礼道。“看来老夫突然到访,倒是不巧了。”
“将军说哪里话,只是本王好奇,皇上不是有旨让将军在城外驻守,为何提前进京了。”慕容潇其实早就知道徐幕善率军来京了,只是为了避开嫌疑,没有和其相见。
徐幕善朗声大笑,战场上厮杀过后留下的阵阵杀气,不免让人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皇上?黄口小儿而已,老夫是立下赫赫战功之人,即便他知道老夫抗旨,又能够拿老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