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拉家带口的味道,戴着遮太阳的草帽子,跟着林正辉走在乡间小路上。
林正辉没有骑自行车,因为上面装满六百多斤粮食,只是让小雄坐在上面,开心到不得了。
印象中的外婆外公,已经七十五岁。
他们熬过了大跃起,即无法熬过病痛,终年七十九!
刘家沟村,比想象中还要穷,耕地少,山地多。
靠山吃山,在饥饿年里,山都被吃空,吃到鸟毛都没有一根,更别说鸟下蛋。
话说有两个舅父,但家里太穷了,似乎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过来。
泥土墙,上面盖稻草,和林正辉的家差不多。
两个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瘦骨嶙峋的老人,在小院子里砍柴。
“爸,妈……”妈妈刘冬秀看着这两个老人在砍柴,心里一阵酸,眼眶内满是泪水。
心里不知如何形容她的难过。
“冬秀?娃儿,你们怎么来了?”婆外他们匆匆放下手上活儿,双手在衣服上面的擦一把,向林正辉小跑过来。
满脸的皱纹,难以掩住他们的高兴笑容。
如果不是路途太遥远的话。
如果不是他们老到走不动远路,他们早就想过去探望自己几个女儿了。
“姥姥,老爷!”林正辉用地方语问候打招呼。
“三娃儿,二娃儿?”姥姥在他们身上打量,脸上笑呵呵地抓着林正辉手。
“来,叫太姥姥,太姥爷。”二姐把小雄抱下来。
“太姥爷,太姥姥……”
“这是二姐的儿子,叫小雄!”
一阵嘘寒问暖后,林正辉把自行车上面的粮食,给外婆搬进屋子里去。
当外公外婆看到这些粮食时,他表情十分激动,因为他们不记得多久,没有吃过细粮了。
就算吃窝窝头,也是玉米面和野菜做的,一天吃那么一点点……
林正辉不管他们的激动,反正妈妈在陪着他们,用不着林正辉去解释这些东西。
只是拎起一只煮熟的野鸭,拿出他的碳纤钢铁菜刀,先切下两只鸭腿,再洒点盐粉上面,给外公和外婆吃。
“姥姥,姥爷,你们说这么多话,口干了,先喝点蜂蜜水,再吃鸭腿。”林正辉把混合蜂蜜灵水里。
喝了它之后,体内肠胃机能会恢复过来,再吃上鸭腿肉,以后慢慢把身子调理过来。
“有这些粮,你们舅父可以娶媳妇了。”大老爷笑呵呵地说。
“村头两家已经吃不上饭,只需要二十斤粮食,可以把他女儿换过来。”姥姥笑呵呵地说。
“唉,这年头,不容易……”林正辉听到这一句话,摇摇头说。
几十斤粮换掉女儿,一个是为了自己温饱,另一个是希望自己女儿嫁个有粮吃,活下去。
没什么比活着重要。
这里足足六百斤粮食,对姥姥他们来说,是一个及时雨。
“姥姥,你们可不要卖钱哦,投机倒把,会枪毙的,不过可以适当换点其他东西,就是不能卖钱。”林正辉叮嘱俩老说。
“我知道,我知道,村子里有几个人打到猎物,拿去县城卖钱,结果被抓到,枪毙了。”姥姥点头说。
“妈,你刚才说哪家的女儿,漂亮不?生养不?”妈妈刘冬秀问。
“漂亮,只是有一点小,才19岁。”姥姥说。
“不小了,我18岁嫁过去就生娃儿嘛,对了,我弟他们呢?”
“上山打猎去了,要不,你现在和妈过去谈一下,把他们的女儿换过来,当你弟媳妇儿。”
姥姥说完,马上拿粮袋,开始装三十斤粮食,再装五斤白面,还有二斤黄豆,三个土豆和一条鱼。
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二十元钱,诚意满满的。
“不要三转一响吗?”林正辉问。
“饭都吃不上,要这些东西干嘛,三娃儿,你过去吗?”姥姥说。
“好吧,我过去看看,看看未来的舅母长得怎么样。”林正辉八卦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我就不去了,我得把这些粮装好。”太姥爷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