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煦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拿餐盘上的小馄饨,吹了吹,喂到她嘴边:“绒绒,你吃一点,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还是沉默。
汤顺着她紧闭的唇滑落,险些落在枕头上。
她擦也懒得擦,就这么躺着,一副任人宰割模样。
沈温煦慌慌张张将馄饨放回去,抽了纸给她擦。
他的绒绒最爱干净。
他的绒绒最活泼开朗。
不像现在这样,跟个木偶一般。
他细心地擦过她的侧脸,像对待珍藏的宝贝一般举动温和。
他哑着嗓音,低声开口:“绒绒,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沈绒还是不理他。
她静静躺着,呼吸均匀,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还是不想看见他。
他攥住她的手,指尖一寸寸试探,同她十指相扣。
可是紧握着的人只有他一个。
她手指松松垮垮,并没有要握紧他的意思。
她不想跟他牵手。
他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过了半晌,问:“绒绒,你怎么样才肯吃饭?”
她这回答得飞快,一骨碌坐起来:“放我走,并发誓这辈子都不纠缠我。”
“不行。”
他话刚落,沈绒一脑袋扎回去,双手交叠,又恢复了那原先要死不活的姿态。
沈温煦只觉心脏一寸一寸被刀剜,疼得滴血。
沈绒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她还小,娇气又爱闹别扭。
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永远开开心心不受伤害。
可她现在宁愿饿死,也不想陪着他。
她恨他。
他原本想着,爱也好恨也好,总归是能让她记一辈子,可如今她要去死。
他呼吸不畅,眼底翻滚着不明情绪。
过了不知多久,他总算开口:“我放你出去,但是,只能待在我身边,如果你去找池深,我就杀了他,我跟他一起死。”
沈绒微微僵住。
疯子。
她抿了抿唇,坐起来:“我知道了。”
沈温煦的让步,是让她在别墅范围内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