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极不喜欢,不喜欢只有几根弦的古筝,不喜欢只有黑白两个色的钢琴,她也无法抗拒爸爸和爷爷的要求,尽管她极讨厌各种中药的味道。
妈妈温暖的手牵着她,走到只有黑白两种色的钢琴架前,流利的音符倾泄而出,她弹得很好,学校老师也是这么说。
可妈妈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说:“小小,你不喜欢弹琴是吗?”
恶婆娘
小小瞧着妈妈好看的眉毛皱起,伸出嫩嫩的小手抚平她,道:“小小喜欢呀”
“小小,你别骗妈妈了,你的琴技虽很好,音准各方面都没问题,可音乐在你指下却是没有灵魂的,就像一潭死水。”
小小眨眨眼,忙说:“妈妈,我再弹一次”
妈妈摆摆手,转身走开。
小小追着妈妈,叫她不要走,再听她弹一次,可妈妈连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妈妈,不要走,妈妈…”
小小醒来,没有妈妈,没有钢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陋室,和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大婶正盯着她看,表情怪里怪气。
原来是个梦,她朝大婶挤出一抹笑。
感觉周身凉飕飕,低头一瞧,却见原本裹在自已身上的棉袍不见了。
“娘,我穿这个好看么?”
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女孩跑到大婶跟前,她身上穿的正是小小的棉袍。
大婶挑眉将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遍,点头道:“好看,这衣裳花儿穿着正好,就像裁缝量身订做的一样。”
这母女俩真有意思,这明明是她的衣裳,怎的就这样变成她们的呢?
小小感觉自已依然头重脚轻,脸也很烫,身子却极冷,这感冒怎的就越来越严重呢。“咳咳——”
她咳了两声,大婶立马一副嫌弃的模样瞧着她。
这时狗儿走了进来,他瞧见妹妹穿了小小的衣服,立马嚷道“花儿,这是她的衣服,你怎么穿上了?快点脱了还给人家。”
花儿胖嘟嘟的脸立马皱了,她翘着小嘴说:“现在穿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了,娘也说我穿着好看,就是我的”
狗儿可不管她说什么,上前便去揪她的衣服,想直接扒下来。
狗儿花儿
大婶双眉一横,一把推开狗儿,怒道:“狗子,你干什么?为了个野丫头,欺负妹妹?”
狗儿指着花儿正想说什么,大婶又道:“我说这衣服是花儿的就是花儿的,怎么的?你爹爹救了她一条小命,穿她件衣服还不行?何况还是件破的衣服。”
小小虚弱的笑着,她拉拉狗儿的衣袖,说道:“婶婶说的是,不就是件衣服么,狗儿哥哥,我没关系的。”
一句狗儿哥哥可将这狗儿叫得乐开了花。
小小长得真好看,比他妹妹花儿好看一万倍,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了,比上次在街上见到的北国小郡主好看多了。
大婶瞧着自已这没出息的儿子,翻了个大白眼,怒道:“跟这傻笑什么?她给你糖吃了么?还不快去帮你爹爹捕鱼”
狗儿缩了缩肩膀,哦了一声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大婶见儿子走了,便走到小小身前,毫不客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
大婶心想,瞧她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还穿了一件这么贵气的棉袍,昨儿丈夫抱她回来时,耳朵上还挂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耳珠,只可惜只有一只,否则定能卖个好价钱,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娃,若是能知道她家在那儿,便能讹上一笔钱,嘿嘿!
正所谓相由心生,当她这样想的时候,那奸相便呈现在了脸上。
小小虽生着病,但也不至于眼花,将她这一系列的表情瞧了个清清楚楚,虽不知她在盘算着什么,但她能确定决计不是什么好事。
吴国太子妃
“我是吴国未来太子妃,苏小小”她一个乡野村妇,听到她是一国的太子妃,想必会对她尊敬些,最起码不至于太过放肆,小小这么想着。
大婶愣了一下,随即爆发足以掀翻屋顶的笑声,她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待稍适平息,她指着小小,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你,你真是大言不惭,小小年纪竟学会编这种谎话骗人,你若是太子妃,我还是皇后呢,哈哈哈,要编也要编得像话些”
怎么,她不像太子妃?
小小低头瞧瞧自已,嘿——还真不像,一个八岁的女娃,谁信她是当朝太子妃?连她自已都不信。
“大婶,你能送我回宫么?我保证重谢你和大叔。”小小决定换个方式和她勾通。
大婶又笑了,她道:“回宫?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还真当自已是太子妃?皇宫那是你我这种人想去便能去的么?再说,你知道皇宫在那儿么?你知道皇宫离这有多远么?”
小小摇头,她还真不认识路,只知道如果顺着那条结冰的河向上游走,寻到她落涯的点,再往上攀,攀上崖顶,兴许还能找着回去的路,只惜这条路似乎不太现实……
大婶再将她上下这么一打量,摸着睛巴,挑着那算计的眉头转身走了出去。
小小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大婶,该不会在算计着将她卖了换银子吧???
只可惜现在她身上没钱没药,治不好自已的病,也没力气逃出这陋室,昏昏沉沉中,她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争吵声将她吵醒。
吴国太子妃
“她该不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野种吧?”
“你这婆娘,说什么呢?你瞧我这德性,生得出这么标志的娃么?”
女人嘿嘿一笑,又说道:“说得也是,就你这模样,还真生不出这么粉嫩标志的娃儿,可她既然不是你的种,你这么在乎她干嘛?她的生死和将来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