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梨花妖》,彻底让火梨在四弓县大火了起来。
凡是听过《梨花妖》的人,无不对火梨赞不绝口,有人说火梨美丽动人比仙女不差毫分,有人说火梨窈窕淑女清丽绝尘,甚至有人说,火梨就是梨花妖所变,说这话的人信誓旦旦,说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一棵梨树从红楼的地底下冒出来,而火梨就是凭空出现在梨树下面的,所以,他合理地怀疑火梨便是花妖。
对于这人的说法,有人信以为真,有人一笑而过,信以为真的人将火梨的画像画下来供在家里;一笑而过的人想打破这一可笑的传说,而最想打破这一传说的人当然是火梨的亲妹妹火舞。
火舞比谁都知道火梨的底细,她与火梨一奶同胞,火梨若是花妖,那她是什么,简直是可笑至极。
于是,这一天,火舞亲自来了红楼,她一袭白衣,即便是素面朝天,也仍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火舞指名道姓地要见火梨,说她是火梨的嫡亲妹妹。
红楼的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将她带去了火梨的房间,此时,火梨正与陈小雨说着事情。
火舞站在门口,冷声问火梨道:“姐姐何时成的梨花妖,我这个嫡亲的妹妹怎么不知道?”
火梨脸色一红,说道:“外人乱传,你怎么也信?”
火舞打量一眼火梨的房间,说道:“姐姐如今过得好不自在,卖掉嫡亲的妹妹后,姐姐倒也心安。”
火梨脸色一白,她快步走到火舞的身边,小声对她说道:“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这里还有重要的客人,我让人带你去别的房间,你在那里等我一下,等我谈完了事,我便去找你,可好?”说着,她瞄了一眼屋里的陈小雨。
火舞呵呵笑两声,说道:“你又要故计重施吗?你这次可骗不了我了,因为我再也不是岁的小孩儿了,我就要在这里和你说话,我是你年未见的双生妹妹,还有什么客人能比得过我去?”
火梨脸色更白,她满脸乞求地望着火舞,说道:“好妹妹,姐姐求你了,你给姐姐留些脸面吧!”
火舞冷哼一声,说道:“现在知道要脸面了,当初将我卖给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要点脸面?”
此时,陈小雨已经站了起来,他冲火梨打了声招呼,便打算离开。
火舞一把抓向陈小雨,并且对他说道:“你便是给我姐姐写《梨花妖》的陈小雨吧!你不要走,你且听听我姐姐从前所干的事,看她值不值得你以花妖来抬举她。”
陈小雨闪身躲过她的触碰,对她说道:“你们姐妹相争,你抓我一个外人作甚?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告辞。”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闪出了房间。
火舞咬着牙气恼得不行,她对火梨吼道:“你为什么不替我将他留下?”
火梨一把抱住她,小声对她说道:“小舞,别这样,你冷静一点,乖,冷静一点。”
火舞一把推开她,大声对她吼道:“你别来从前那一套,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将我卖给别人?为什么?”
火梨泪流满面,她试图去拉火舞的手,被火舞躲开了,她失落地捂住自己的脸,小声说道:“小舞,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那时候娘病得不轻,需要钱买药,我们没有钱,我只能,呜呜,对不起,小舞,对不起。”
火舞恶狠狠地啐她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卖你自己?你凭什么卖我?娘也不是第一天病,她天天病天天要死要活,你为什么不让她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要卖我?”
火梨泣不成声,她哭着说道:“那一次是真的,娘是真的病得不轻,我后来也卖了我自己,小舞,我也卖了我自己,卖的银钱也给娘买了药,我并没有用你的卖身银子,我们的卖身银子都给娘买了药。”
火舞问她道:“那你救活她了吗?”
火梨摇了摇头,伤感地说道:“娘死了。”
火舞哈哈大笑,她大笑着说道:“死得好,死得好呀!”
火舞笑完后又开始大哭,她哭着问火梨:“我被你卖掉后,你知道我被带到了哪里吗?”
火梨不敢作声。
火舞冷声说道:“皇宫。”
火梨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她问道:“不是说去大户人家当丫头吗?”
火舞擦一擦脸上的泪痕,又恢复到之前的清丽绝尘,她从身上扯下一片衣袍,将那片衣袍扔到火梨身上,然后对她说道:“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亲耳听到娘死了,我更安心,古有割袍断义,我也学学古人,来个割袍断亲吧!你我虽是双生姐妹,却空有血脉没有亲情,以后,这层血脉也断了吧!下回见面时,你我便是陌生人,不,也可能会是仇人。”说完,她大踏步离开了。
独留火梨哭得肝肠寸断。
就在不远处,陈小雨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将姐妹俩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和他一起蹲着的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多日不见的小白。
陈小雨问小白道:“确认了吗?”
小白点一下头,说道:“确认了,她是淑妃的人。”说着,她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陈小雨。
陈小雨皱一下眉头,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对方的东西只能看不能拿走么?”
小白撅了撅嘴,说道:“这不是原纸条,是我抄的,我想练一下我的字,你上次不是说我的字写得像狗爬吗?”
陈小雨不好意思地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是我错怪你了,小白乖,我来看一下哈,看你的字有没有进步。”看完后,陈小雨没有作声。
小白好奇地问道:“哥哥,我的字有进步吗?”
陈小雨昧着良心说道:“进步很大,再也不像狗爬了。”
小白高兴地笑出一口小白牙。
陈小雨接着说道:“像猫抓。”
小白气哼哼地说道:“哥哥最讨厌。”
陈小雨笑着摸摸她的头顶,说道:“字虽然没有进步,但你抄来的消息很有用,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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