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弱冰放下碗筷,品着一杯香浓的清茶,目光放在对面的人儿身上,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深深的赞许。
午后的阳光如此充沛,照在她一身洁白的衣上如此耀眼。乌黑亮泽的秀发顺着腰间的细缝中泄漏而下,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几许青丝随风荡漾着,被光亮照的透明般,一张引人诱惑的樱桃小嘴轻轻的上扬着,钻石般闪亮的黑眸低低下垂,浓密细长的睫毛蝴蝶般时而跳动着。婆娑的树影在她的身上摇曳着,仿佛也为这倾国倾城的女子所臣服。
笑天坐靠在一棵大树的底下,手持一本书卷不时的翻看着,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看上去恬静而安详。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所认识的小女孩变成眼前如此让人勾魂摄魄的女子呢?柳弱冰看得几乎痴了。
手上的书卷放了下来,笑天抬起头,黑眸望向一身青衣的男子,忍不住轻笑而出:“弱冰师兄,你都快看呆了!”
茶杯瞬间掉落在了地上,柳弱冰晃过神来:“啊,没什么。”
看到某男子脸上浮上可疑的红晕,笑天有些好笑,她直起身子,问道:“师兄,你吃完了吗?”
“嗯。”
“那……天儿就先回去了。”
言罢,笑天利索的收拾起地上的碗筷放入竹篮中,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渍,便要转身离开。
柳弱冰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再看着笑天白色的背影,心底不由得勾起一股怅然。
“啊,对了。”白衣女子忽然转过身,绚丽的笑容绽放而出:“师兄,婚礼两天后就要举行,师父说让你早一天回去帮忙。”
原来柳如狂看柳行云与柳听云情投意合,便决定让两人共结连理,因为一些琐事才会一直拖到今年举行。
“哦,好的。”柳弱冰微笑着答道,这种喜事也的确是难得一回呢。
笑天点点头,一袭白衣迅速湮没在翠色的树林间。
每天上山给柳弱冰送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若笑天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林间,回想往事。
自从柳晓岸被皇室看中成为将军远赴边疆,声名远扬后。柳弱冰便爱上流青崖这片圣土,每日习武。而柳行云和柳听云之间却萌生情愫,两人经常一起习武共事,久而久之,柳如狂便也默认了这门亲事,选择今年阳春三月的好日子成婚。至于若笑天,六年以来,她算是最为清闲的徒儿了。每天除了给柳弱冰送饭之余,她便就是做些看书写字,弹琴下棋之类的风雅事而已。
紫衣男子
树林里微风徐徐,凉爽不已,笑天只身一人走在小路上,神情颇为轻松。
只是瞬间,一个黑影忽地冒出,笑天还没看清,便被人一手捂住嘴巴,掳进了树林深处。
来人一身黑衣,连脸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分不清男女。笑天被他夹在怀里,一番腾云驾雾之后,终于停落在了地面上。
笑天跌坐在了地上,手里依旧紧紧捏着那只小竹篮,精神却还很足。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一身华丽的紫袍衬托出男子高贵的身份,男子背着手,一头墨发被金色发带冠起,一块黑白相间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淡褐色的眸子。
好有威严的男人,笑天眯起眼睛,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龙延香,那可是一种让人迷惑的香料。
紫衣男子面无表情,淡淡扫过一眼地上的笑天,低声道:“她是谁?”
方才挟持她的黑衣人眉头一抖,跪了下来:“属下不知,刚才看见她从山下下来,属下猜想她应该是和柳家有些关系……”
“是……吗?”紫衣男子呢喃道,一双锐利的鹰眼瞄向黑衣人:“你该不是想告诉我这个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女人是柳如狂的徒弟?”
“不不不!!”黑衣人吓得立马结巴了:“主上不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柳如狂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徒弟——若笑天!”
“哦?”紫衣男子眸子一深,垂下眼帘。
下巴忽然一阵生疼,笑天被迫与男子眼对眼。
紫衣男子用力勾起笑天尖尖的下巴,一双褐色瞳孔里蕴摄出深深的鄙夷:“你叫若笑天?”
“……”笑天静静的望着他,不发一语。
“怎么?难不成你不仅不会武功,还是个哑巴?”顺着下巴的弧度,紫衣男子的大手猛地掐住了笑天细白的脖子。
脖子被人驾驭在手中,笑天只觉得呼吸困难,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升温。
看着眼前如此纤弱的女子,紫衣男子忽地放掉了大手,嘲讽的话语接踵而来:“原本以为你只是不会武功而已,现在看来,还是个孬种……该不会柳如狂的徒弟都……”
“你才是孬种。”
清澈而苍白的声线忽地响起,笑天轻咳两声,一双黑眸放到紫衣男子的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鄙夷的讥笑。
蓄谋
紫衣男子眸子一眯,褐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暴戾的火花:“你再说一遍。”
笑天不由得轻笑出来,细声念道:“我说,你才是个孬……”
“咯吱——”
脖子再次被人生硬的捏紧,笑天忽觉一阵头晕眼花。
紫衣男子单手掐住笑天纤细洁白的脖颈,动用力气,使得笑天的身子微微上扬,悬挂于空中,一双阴沉而暴戾的眸子迸发出浓浓的杀意:“看来你还是不会说话的比较好……”
脖颈处不时传来“咯吱”的声音,男子的力气之大,足以使她的骨头生生的断掉。笑天被悬在空中,胸中波涛汹涌至极,估计不过一秒,便就可以直接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