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初尝人事,会曾只顾自己一通快活,不懂得循序渐进,更不顾她的艰涩,痛得她死去活来。
她睁着一双大眼撑到天亮。
会曾怕事情败露,天亮之前跳窗逃走了。
不多时,刘云扭着身子来喊女儿起床,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她烦躁地一脚踹开房门,开口就骂,“你个小蹄子,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不快起——”她的骂声戛然而止。
“唉哟,天杀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刘云看到赵柔衣衫不整,遍体青紫,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屋顶,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扑在女儿身上,失声痛哭。
赵柔被刘云哭得心烦,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刘云半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赵柔拖着疲累的身子爬下床来,死死掐着刘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自己不自重,还害得我被贼人糟蹋!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
刘云用力去掰赵柔的手,“柔儿啊,姨娘也是个苦命人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会,赵柔心里打定了主意,同刘云说,“姨娘,你既然同那青莲寺的和尚相熟,有件事,需要你助女儿一臂之力。”
刘云也不问什么事,忙连连点头。
张绾得知了赵柔的遭遇,沉默了一会说道,“不自重者自取其辱罢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们要做什么。保护好院子里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赵稚翌日醒来,看到桌子上黑乎乎的药,细嗅之下现竟是碗安胎药。
她忙唤来朝颜,“朝颜,去请母亲过来。”
“不用请了,我已经到了。”张绾话音刚落,人已经进到了院子里。
阿黄看着她啊呜一声,乖乖低下了头,卧去了一边。
朝颜垂退了出去,在外面守着。
“娘,我怀孕了?”赵稚压低声音说。
张绾“嗯”了一声,劝解道,“你现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最好别动打掉的心思。那事极伤女子根本。”
“娘,我还没成亲呢?弄出来一两个孩子来,这,这”赵稚怎么想这事都不妥当。
“孩子的爹是谁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便是正统。”
张绾将药端给她,“趁热喝了,我们再说其他的事。”
“什么正统不正统?我跟沈含山已经退婚了,又不会做他的王妃!”
“我不喝。孩子不能要!”赵稚倔强地说。
“乖,娘都是为你好。”张绾苦口婆心地劝。
赵稚气呼呼地,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将药一饮而尽,把空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不解地问道,“娘,我现最近您说的话,只只越来越听不懂了。”
张绾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蜜饯,耐着性子说,“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你的要任务不是给孩子找爹,而是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至于以后的事情,为娘自有打算。”
赵稚嘴里被蜜饯塞得鼓囊囊的。她含糊不清地说,“娘,这肚子又不是棉花,压一压,绑一绑就小下去许多。这里面可是血肉啊,等我月份大了怎么藏得住?”
张绾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用过于担心。
以赵稚的身材,估计到四个月左右才会显怀。在这之前,张绾会为她筹谋好一切。
张绾说了那么久,口也渴了,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入口,她愣了一下,顺口问道,“只只,娘喝着这茶不像是咱们府里常喝的。你从哪买来的?”
赵稚笑道,“娘,咱们普通人可买不到。这是之前我给您说的那个义兄专门给皇室送的贡茶,名为“舌腹”。”
张绾听到这个消息,身体踉跄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
吓得赵稚忙从床上爬起来,鞋子也没来得及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绾。
“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娘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张绾摆摆手往外走,在外候着的宝珠忙上前搀着她,两人一起回了院子。
张绾神思恍惚地回自己房间,连赵蕴跟她打招呼都没有听到。
回到房间后,她屏退侍女,拿出一块阴阳玉佩,喃喃道,“阿姣,他会是你的孩子吗?”
张绾枯坐了一宿。
上晚课的时候,赵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姑娘有心事?”夫子问。
赵稚点点头,“夫子,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云朝皇室的秘辛啊?这些日子,我听到传言,云朝现在的皇帝云恕弑兄夺嫂才得来的帝位,我有些好奇?”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夜色渐浓,崔笙鹤独坐在书房内,目不转睛地望着白日里赵稚为自己作的画,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