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小动作和带着依赖的眼神如同羽毛般轻轻挠过她的心尖,舒凉忍不住勾起唇,语气不自觉带着几分温柔,像哄孩子一样:“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可能涉及到一个女孩子的隐私,你不方便听哦。”
程归眼巴巴地看着她,舒凉不为所动。
见她不愿松口,程归只好作罢,将伞柄塞到她手中。
舒凉没接,将伞推了回去,笑着说:“我觉得我们俩看起来,你更像是那个需要防晒的人。”
皮肤也太白了,看起来又嫩又白,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拿着,”程归再次将伞递过去,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不想让你晒。”
见他坚持,舒凉不再纠结,点点头接过去了:“好吧。”
她单手撑着伞,程归便直勾勾望着她,眉眼精致又漂亮,浓密的眼睫又长又翘,琥珀色的瞳眸光潋滟,鼻梁高挺,淡色的唇瓣微微抿着,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白的像在发光。
看起来特别乖巧。
舒凉忍不住踮起脚,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出乎意料的柔软。
对上少年怔楞的目光,舒凉扬唇笑道:“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吧,别晒化了。”
程归的头发在她的动作下变得有些乱,闻言,微翘了翘唇角,敛着眸子低声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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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男。”
从顾舞口中听到她承认这件事时,舒凉并不感到惊讶。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舒凉能看得出,顾舞
对异性的触碰十分抵触。即便她极力掩饰,可僵硬的肢体和颤抖的眼神,无不透露着她内心的恐惧。
与其说是恐男,不如说是对男性触碰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她刚上初中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借住在她姑姑家里,不过姑姑的工作比较忙,顾舞又是个除了看书学习没太多别的兴趣爱好,交际圈也很窄的人,所以她和姑父待在家中的时间相对更多。
从见到姑父的第一眼,顾舞就对这个长辈有种莫名的惧怕,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平时都尽量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在姑姑在家的时候才会稍微安心一些。
然而有一天夜里,她从屋内反锁的门居然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顾舞瞬间惊醒,起初还以为是姑姑有事找她,可下一秒,姑父微笑着走了进来,仿佛嘲笑她的举动毫无意义似的,举起手朝她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顾舞十分警觉,悄悄摸到藏在枕头下的剪刀,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答非所问:“你姑姑临时有急事,出差了。”
换而言之,现在这间房子里只有她和姑父两个人。
男人一步步靠近,气定神闲的模样让顾舞感到毛骨悚然。
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顾舞十分庆幸自己今天为了方便,直接穿上了整套的短袖校服,而不是平时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