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有奸情,秦良澍心里只有两个字:捉奸!
他眼神如炬,低声吩咐道:“顺子,去叫两个小厮盯着戴姨娘。她一有什么动静,马上跟着。记住,别让她发现。”
顺子答应着要走,他又叫住:“等等!还有,知道我爹在干什么吗?”
“啊,将军他,”顺子想了想答道,“听说今晚要去尚书府,七王爷也去。”
秦良澍明白了,戴姨娘正是得知父亲今晚不在家,这才趁着结账之机偷会杜老板。但,也有可能他多想了,万一真的只是结账,戴姨娘今晚不出门呢?
顺子见秦良澍愁眉不展,担心地问:“二公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良澍摇摇头:“我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你一定要盯紧戴姨娘。哦,对了,先派个人去盯杜老板,有什么事马上报告!唔,我得找几个人去望三府喝酒……”
找人喝酒?
顺子一转眼珠:“二公子,何不找七王爷家的两位公子?这样,若有什么事,你也可借他们调兵。奴才想着,你若调府里的人,动静太大,易被发现。再说,将军的兵,你随便调几个还行,若调多了,你也没那个权力。他们肯定要报给将军知晓,到时候将军一问,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他说得有道理,秦良澍连连点头,马上换了身衣服直奔七王府。
到七王府时,老远就看见暄安和暄辰从马车上下来,仆人给他们引路。
秦良澍大喊:“嘿,二位公子!我正找你们呢。”
两人听见,转头一看是秦良澍,便让仆人先进去,站在那里等他。
秦良澍过去,一本正经地施礼说:“澍,拜见二位公子。”
暄安笑道:“秦二公子,你我朋友,无须多礼。”
暄辰也笑言:“莫非,良澍兄又去学了什么戏,想要演给我们看?”
秦良澍摇摇头:“非也。上次我看了出戏,陆小燕为情自杀,却又为了留下情郎的骨肉求生。我在家里演了一回,我爹都说演得很好。”
“哦,什么陆小燕,那是什么戏码?”暄辰奇怪地问,“我娘也经常听戏,怎么从未听说有这样一出?”
秦良澍眨眨眼,得意地摇晃着脑袋说:“那是我跟我爹编的,你们当然没看过。哼,哼哼哼!”
两人哑然失笑,想着果然是傻子,说话颠三倒四。不过,他们现在没事,跟他聊聊也好。
他们问秦良澍今天是来找他们去打猎呢,还是放风筝呢,还是捞鱼。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玩,大了反而不怎么在一起了。如今秦良澍变得疯疯傻傻,说话倒也有趣,两兄弟感觉似乎又回到了童年。
秦良澍警觉地看看四周,将他们二人拉到守门的石狮子背后,小声道:“二位,澍今天有事相求,请你们帮忙,务必保密!”
见他突然这么严肃,两人都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你说。”
秦良澍道:“我怀疑,戴姨娘会做出对不起我爹的事情。但,家丑不可外扬,且还未证实,我也不好说。今晚,就是证实此事真假的良机。良澍特来拜托二位,与我配合,并做个见证。若真有此事,为我作证不是胡言;若没有,就只当我请你们吃一回酒。”
一听是这样,两人异口同声道:“啊,你是要我们去帮忙捉奸?”
秦良澍点点头:“正是,拜托,拜托。我也希望不是,但很可疑。别人我也指望不上,不信任,唯有二位。”
暄安拍拍胸口:“好,你放心吧!要怎么做,你只管说。”
暄辰也说:“小意思,大家朋友一场,这个忙肯定要帮。那,我们是现在去哪呢,还是要去做什么?”
秦良澍看看天色道:“唔,等到酉时中,我们就去望三府吃酒,我请客。到时候,你们只管闲谈,就跟平日里出去吃喝玩乐一般。我已派了眼线,若真有事会立即回我。若发事,我们一起冲将进去,好让他们有口难辩!”
两人点点头,对秦良澍及其父亲秦将军颇有几分同情。但见他突然这般,他们不禁怀疑,问他是不是装傻。
秦良澍神秘一笑:“该傻时傻,该灵光时,自会灵光。两位,莫要说出去啊。”
兄弟俩这才明白,原来秦良澍的疯傻多半是装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不好问,便只是笑笑。
三人见时辰尚早,干脆进王府院子,在石桌上摆了一盘棋。秦良澍又开始装傻了,拿着棋子乱下,闹得两位公子跟他吵吵嚷嚷。
“哎,良澍,这就不对了啊。”暄安装作生气地说,“哪有你这样下棋的,相直接飞过楚河汉界,趴在将身上是干嘛?”
旁边仆人听了,一个个在那捂嘴直笑。
暄辰开玩笑说:“可能,咱们秦二公子的相是飞相,然后翅膀断了,就摔到你的将身上了。”
秦良澍瞪眼,煞有介事地说:“对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哎,我跟你说啊,我昨晚还真就梦见长了翅膀的相!飞啊飞的,飞过河,把坏人吃掉了!”
两兄弟本来以为下棋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胡闹的,根本没在意,可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这话里有话,不禁琢磨了一下。相或许指的就是许丞相,那飞过界河去吃掉坏人,意思是许丞相要去杀掉北蛮人为自己报仇么?
难道说,秦良澍真的梦见了许丞相?!
暄安和弟弟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调查,也确认了一袖牵已死的消息。没有亲自抓到这个凶手,并亲眼看着她被处斩虽遗憾,但这个凶悍的贼女死掉,对许丞相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只是,他们一直查不到许卿柔的踪迹。说不定,秦良澍梦见许丞相,就是一个预言,丞相大人想要告诉他们一些私密……
“良澍,你不会是梦见许丞相了吧?”暄安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或者,你是想借此告诉我们什么?”
暄辰也觉得事情不对,将仆人们都打发走,要秦良澍说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良澍见他们这么认真,只好说:“我是梦见许丞相了,他说,他女儿还活着。不管怎样,卿柔是双方父母给我定的媳妇,她是死是活,我都要查个清楚。我不相信她是奸细,那个进宫去的,一定是假的!”
“既然卿柔是你订了亲的媳妇,你怎么会认不出?”暄安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