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转头看那人湿漉漉的头,“把头发擦干。”
“好累啊,你帮我吧,我好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这人就是这样,蹬鼻子上脸就是说他,给一点点颜色就开染坊,骆宁从来没见过他这麽厚脸皮的人。
骆宁不知道几次问自己,为什麽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为了跟他绝交,什麽狠话都说过,可是第二天,那人会傻笑著说:知道你昨天心情不好,我不会往心里去。
骆宁是心情不好,只要和这人出扯上关系,无论多好的心情也会变的阴云沈沈,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骆宁没有帮他擦头发,他似乎也忘了。
“哈哈……你说,我这次没有死成,他们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
骆宁坐正,踢了那人一脚。那人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被热气熏的透著粉嫩的皮肤,黑黑的眼珠象含著眼泪似的看著骆宁。
“什麽意思?”
“啊,就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那女人是韩龙的情夫,哈哈哈哈……”那人干笑著,直到笑不出来,“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是今天才知道的。”
骆宁猛的站起来,那人反射似的以同样的速度抱住骆宁的腿,杯子里剩下的可可全部溅到骆宁腿上。
骆宁本来就气,结果被烫到,更是气得不行,想把腿收回来,那人却依旧抱著不放。
“哎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骆宁真想在他脸上狠狠踩几脚。
腿最後还是被烫起了泡,身为密医的好处就是,家里什麽药都有,可再好的药,也起效之前还得忍受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疼痛。
“我……帮你?”那人讨好的问。
“滚!”骆宁看都不看那人装可怜的样子,专心擦著手里的药。
明明很强硬的拒绝了,那人不知道怎麽理解的,原本还站在门口,却一点点挪进卧室,在骆宁面前蹲下,用小指沾了放在一边的药膏,小心的抹到骆宁的腿上。
骆宁坐在床上,这样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人,浴袍里的胸膛。
骆宁最後放弃了,放松的双手撑著自己,叹气,“你能不能搞清楚对方是什麽人再上?”
“哦,知道了。”那人模样专心的帮骆宁擦著药,好象在对待什麽重要的东西。
骆宁想帮那人擦干头发,手伸到半途,却变成推开那人。
“行了。”
“没擦完。”
“我说行了。”
那人也不争辩,“哦。”
“韩龙的事我会帮你搞定,下次……这是我最後一次管你的事。”
那人先是一愣,接著象受了委屈似的,大叫“为什麽!”
“不为什麽。”
“那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
“怎麽会没有,为什麽?为什麽你不管我了?……你心情不好?”
骆宁早就知道没办法和这个人沟通,他总是会擅自帮自己找各种理由,坚信自己绝对不会讨厌他。
事实上骆宁讨厌他讨厌得不得了,简直到了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