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陆绎回到北镇抚司,待钱忠传了圣旨,便将一应事宜悉数与宋辰辉作了交接。
宋辰辉颇感意外,“陆大人,生了何事?”
陆绎只是苦笑了下。
宋辰辉也不便多问,躬身送了陆绎。
钱忠传旨时特意嘱咐,“青城子一案,皇上限期十日,如今交与宋同知,还望同知尽,”说完看了一眼宋辰辉,便带着人走了。
宋辰辉待众人散去,环顾了一下,大摇大摆地坐到陆绎的椅子上,两手搭在扶手上,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陆绎回到府里时,时辰还早,卸下绣春刀,脱下飞鱼服,洗漱完毕,换上陆夫人最喜欢的白色刺绣文士服,才负着手,悠然自得地走向书房。
袁今夏的好奇心依旧很重,又不想破坏规矩,巡街时,假装无意地问杨岳,“大杨,这两日怎的不见师父?”
杨岳摸了摸脑袋,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这说起来,我也很纳闷,前日晚间,爹只说了一句他有公务要办,要离开家几天,至于去了哪里,办什么公务,却不曾说,”
“嗯?”袁今夏扭头看了看杨岳,“你为何不问仔细了?难道你不担心师父?就放心他一个人去?”
“今夏,你知道爹的脾气,嘴上又极严,他不说的我就算问也定是问不出来的,”
“那倒是,师父到底干什么去了呢?”袁今夏嘴上叨咕着,心里猜测起来,“很明显大人是知道师父的去向的,可是师父却不向杨岳说明,说明师父此行的公务定是隐秘的,那会是什么呢?”
“今夏,今夏,”杨岳接连叫了几声,袁今夏才反应过来,“嗯?你说什么,大杨?”
“我还没说呢,叫你半天才听见,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大杨,你要说什么?”
“晋升考核,你准备得怎样了?”
袁今夏早已胸有成竹,笑着说,“没问题,我只要保证胜两局,至于抽到什么签位,那便到时候再说,你只祈祷,莫提前抽到你便可,”
“若咱们俩提前相遇,我自会放弃,我就要做舅舅了,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外甥因此受罪,”
“大杨,你这个榆木脑袋,这个跟咱们是否兄妹毫无关系,真的提前相遇,你定要尽力,我可不想这样不光不彩地得到捕头之职,那会让人笑话的,”
“你呀,就是心眼多,六扇门谁不晓得咱们的关系?再说,在考核这三项上,除了武功,其它两项我的本事比不过你,那也是大家都知晓的,”
“大杨,你莫要看轻了自己,我倒是觉得你最近进益非常大,”袁今夏冲杨岳一笑,“虽然在律法和循痕破案上,你比不得我,但相比其它兄弟,你不仅不差,甚至强过他们一筹,更何况这段时间你的武功也突飞猛进,考核这三项的优势你可都占着呢,”
杨岳听罢,憨厚的一笑,“你上官姐姐也是这么鼓励我的,”
袁今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大杨,还有半月,我大概也只能坚持这半月了,其实我又何尝舍得?我更不想让大人日夜为我悬心,”
杨岳正想回应什么,突然看到远处来了一队锦衣卫押着一个人走过来,忙一拉袁今夏,靠向路边,用手指着,“今夏,你看,好像不太对呀,”
袁今夏个子矮,等看清了,也有些纳闷,“怎么不是大人?”
“今夏,这宋辰辉我和爹曾经接触过一次,为人极其圆滑,从未听说有过什么功劳,却善言辨,只靠着一张嘴便升到了同知的地位,也算是个厉害人物,”
“大人很少跟我提到锦衣卫的事情,但我却知晓宋辰辉平日里掌管南镇抚司,除了必要的事务,他也不必事事向大人汇报,但这侦缉之责却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
“想是陆大人有事在忙,临时交由他办理也未尝可知,”
袁今夏心里疑惑,嘴里含糊应着,“可能吧,”
袁今夏一进府门,便问门子,“大人可回来了?”
门子回道,“回夫人,大人午时便回府了,”
袁今夏心里一滞,大人定是出事了,顾不得其它,直奔书房而去。
“大人,”袁今夏推了门,声音便传了进来。
陆绎放下手里的书,见自家夫人风风火火推门而入,一脸焦急之色,忙站起迎上来,“夫人,何事如此急促?”
“大人,生什么事了?”袁今夏一脸关切。
“来,先坐下,看你这一脸灰尘,又去巡街了?”陆绎拉了袁今夏坐下,拿了帕子去给小丫头擦脸。
“大人,这些不打紧,大人先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陆绎知道小丫头定是猜到了什么,忙安抚道,“夫人莫急,”说完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若我说,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夫人可信?”
袁今夏定定地看了陆绎一会儿,见陆绎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嘟了嘟嘴,“大人,您这样老神在在的样子,即便天要塌下来,大人说能扛得住,那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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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笑了,调侃道,“信就好,可不许如此了,免得将来孩儿笑话娘亲这般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