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帝却一点气也没生,哄贺元骑马好射箭也厉害,要是男儿该做个将军,就如他阿姐明华,没生好。
一到萃兰宫,穆贵妃与阮三都不在。贵妃是与娘娘们办宴,阮三,贺元一哼,伤没好就跑哪玩了。
昨儿,阮三那顿板子看着重,都是留了手。谁不晓得这位殿下是宫里最得宠的,往远了说,下任储君也是有望。阮三一回殿还瞎吆喝不停,穆贵妃倒也气,说他点儿也不聪明。
阮三哪儿不聪明,借着伤势装着可怜就把贺元给留下,他们多少年没一个榻里睡过。
等进了双竹殿,贺元又兴冲冲去摆弄她在这儿放置的脂粉首饰,引得宫婢嬷嬷好一阵笑她装大人样。
还没美完,阮三就回了,宫婢们也自觉退了下去。他已长成了半大少年,条一抽愈发英气,偏是双略微下垂的眼,配着那梨涡,又几分可爱。
他看着贺元,眉眼梢都是欣喜,好似每日在块儿都不晓得腻。
“你这就不痛了?”贺元正往唇上点着口脂,还不忘横阮三一眼。
阮三几步走来,往贺元身侧的墩子一坐,顿时矮了半截。他仰起脸,眸子仿若星子般闪烁:“我强壮着呢,之前吃了毒饼都还好好的。”
自他年龄增长,隔三差五就要出回事,唯一庆幸还只是些小手段。
贺元一听来了气,张合着红艳艳的唇,:“你还不长性,死了也不管你。”
阮三嘴一咧,抓着贺元的手摇:“我晓得,我晓得,你那件骑服我都好好放着。”
贺元便就想起去岁的事,阮三不知被谁下了毒,害病去不了猎场,舅舅让阮七代去。。。后来她拿着那小猎服被阮三看着,他抓了不放,非得说是她送他的礼,安他去不了的心。
“元元,甜的”贺元正愣神,阮三舔了口她手上沾的口脂,笑眯眯道。贺元一扯,嫌弃出声:“好脏。”
她又往脸上抹些东西,阮三看来看去,突然站起来,一下比贺元高出许多。他捧着贺元的脸,乐道:“元元,你抹的像猴子屁股。”
贺元人小,哪弄得来,见娘娘们抹什么她就抹什么,生生将一张脸弄得一团红。
她听此气坏了,小脸越发的红,将口脂就往阮三身上砸:“你闭嘴。”
阮三立时叫得比挨板子还大声:“痛死了。”
贺元晓得他装怪,又将妆粉往他脸上扑去,笑个不停。阮三顶着张涂抹得乱七八糟脸,哪还看出英气,偏还纵了她。
闹了好一阵,阮三又给贺元讲起笑话。他方才原是去了冷宫,与阮五打赌,谁先让阮七哭出来,谁就帮忙写作业。
阮五这书呆,会得不就是让太监按了打阮七,揍得鼻青眼肿阮七吭也不吭。说到此,阮三就笑得捂肚子:“元元你是没看到,阮五都要打哭了,那野种连嘴都不张。”
见贺元听得认真,阮三又兴致勃勃自夸:“那野种再硬骨头有什么用,还不是当过我的狗,只有我有招治他。”
阮三说得却是实话。因阮七是冷宫知的事,他那母妃又陈日卧在病榻要死不活,有恶仆为讨好阮三,教阮七见了阮三就跪地磕头,还学那小狗爬叫唤。
好好的皇子当成了狗养。
还是当年护着阮七的太监又被调回,阮七才晓得是非,没再糊里糊涂下去。
“这招再简单不过,就说给断了他那通房娘的药,立马就哭了。元元你看,他再想做人,还是狗,得听我这主子的。”阮三几分洋洋自得。
贺元见他得意,存心刺他:“阮三你可出息,除了欺负小野种有什么能耐,你瞧你折腾下阮青还得挨顿板子。”
阮三脸一垮,嘟囔道:“等我做了皇帝,我就把她关起来,让她天天写诗去。”
他说得小声,贺元还是听到,往他脸上又扑了把粉:“你做,做你美梦去。”
等晚上与穆贵妃用过膳,贺元还是不肯回长公主府,府里的人一听就告退回去报信。
张嬷嬷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长公主忙,驸马又在外,往常贺元也是丢宫里的,可那时还晓得个分寸。
于是,两人夜里又睡了一榻。昨日阮三刚有了伤,涂了药动也不敢动,只得和贺元说些悄悄话,今日他可来劲,扭来扭去。
贺元才睡不着,抱怨不停:“明日又得上学,你看吧,阮青心眼小可得不饶我,你怎么就不烧光她的书让她上不了学。”
阮青仗着自己是头生女,占个长,素来阴阳怪气,还爱派阮曼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