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易芝丘反应,桐儿大师姐说着话就把他往门外推,最后则改成了拽,后来易芝丘脚下跟不上,就变成了拖。
桐儿大师姐一路上反复念叨着“希望师傅不要责罚”,完全不顾易芝丘的狼狈模样。
易芝丘的臀部在地上要蹭出了火,“停停停!我说这位姑娘,我还没打算加入你们呢!你们是救了我,可我真没打算加入半尺观,你松手,松手。,前面是门槛大姐,是门槛。。。。。。啊。。。。。。”
一路上,任凭易芝丘如何使劲儿,就是撬不动桐儿大师姐那几根青葱玉指。
易芝丘很快就不再挣扎了,因为他看见了几百级长长的台阶,从这个山坡上蔓延下去,又接连着蔓延到对面的山顶。
闭嘴,沉气,护住要害。
这是他的大脑发出的最后一条指令。
就这样,带着惨叫和哀嚎的易芝丘,被一个扎着高马尾风风火火的师姐,以不慢于御气御剑的速度,在地上拖拽着。终于带到了掌院师尊和无名院全体师兄弟面前。
无名院的练功场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新来的小师弟。他以这样独特的方式出场,足以让所有人都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大家手上的灵气已经不再运行,开始了窃窃私语。
“大师姐拖来的这个球,啊不是,这个人,就是新来的小师弟吗?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一个球儿?对,没错,是一个球儿,也不知道什么人会叫这样的名字。”
“什么呀!人叫易芝丘,你这什么耳朵,什么记性。”
“哦哦,原来是一只球啊,和我记得有什么区别吗?只是量词的变化,并不影响他圆形的外表。”
“这倒是,他这个名字,配合他这样滚出来的见面方式,简直可以说是完美衔接。”
正从人群中穿过的桐儿大师姐有些生气,“去去去,一边儿去,芝丘可是货真价实的灵感应。连师傅他老人家都说芝丘作为灵感应,是非常有潜力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从秦州府招来他。”
“千里迢迢,难道不是掌院师尊用观里给的经费,边吃边玩,公费旅游去了吗,和这个一只球有什么关系。”
“闭嘴!”桐儿大师姐狠狠剜了说话的师弟一眼,“你再乱说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芝丘是有真本事的,你们别笑。芝丘,快来给他们露两手。”
易芝丘被颠得七荤八素,揉着屁股,稀里糊涂地催动了灵阵。他的身子底下嗡地一亮,一颗硕大的白蛋出现在自己怀里。
周围人愣了片刻,然后再次爆发了哄然大笑。
“真是人如其名,人如其名!”
“诶,师弟,这可是你的不对。他的名字叫一只球,但实际上确实一颗蛋。应该是词不达意,词不达意啊!”
大家再次哄堂大笑。
渐渐易芝丘清醒过来,看着这么多双眼睛,听着一阵一阵的笑声,知道自己在桐儿大师姐的努力下,成功地又出了糗,只能尴尬地抱着头,不说一句话。忽然又摸到了包扎自己头的绷带,于是拉下来,遮住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桐儿大师姐看起来十分想为自己的莽撞负责,跳着脚在人堆里说明易芝丘确实有真本事,只是撞到了头,伤还没有好利索。
周围又传来窃窃私语,“撞到了头,那难怪了,怀里抱着蛋的修士,看起来的确不太聪明。”
一旁有个师弟信誓旦旦地摇着手指,“八成是个傻子,可惜了,掌院师尊跑那么远,招回来个傻子。看来我们学院的办公经费还很充足啊。”
“不会,如果是傻子,师傅要他干什么,肯定不是傻子。应该是个哑巴,肯定是!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怎么没想到呢!肯定是个哑巴。”
“哟,大师姐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哑巴了吧。他长得还挺周正呢。”
“你可别乱说,小心二师兄揍你。”
站在不远处的二师兄,一身青黑色道袍,怀里抱着把古剑,神情冷漠,眼神不屑,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桐儿大师姐则一伸手,拽着两个多嘴的师弟,狠狠地将两人的头撞到一起,“话这么多,干脆去梦里说一整天好了!”
大家又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团,让易芝丘听得上火,看得着急,他气哄哄地转过身子,看着远处的山光水色,云雾缭绕,心里由衷的感叹道:“都是哪跟哪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才能离开啊!”
远处的看台上。
一双慵懒的眼睛似乎睁开了,看见这乱象也并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地哼了一句:“肃静。练功。那个新来的,你也跟着练。”
掌院师尊发话了。
大家不敢再嬉皮笑脸,顿时赶紧站成了个行列整齐的队伍,各自施展着简单的行气之法,静静地润养神思。
耳边终于清静了,队伍最后面的易芝丘掀开遮在眼前的纱布,抬头,让目光对上这位神秘的掌院师尊。
所谓的掌院师尊年龄实在不大,三十来岁,身材异常高大,明显得高出别人许多。他两笔剑眉,目似朗星,宽口阔鼻,神态十分惫懒,一身宽松的道袍随意地披在身上,此时正躺在看台上,用手支着头,说起来也感觉有气无力,仿佛这一句随时会变成遗言。
最奇怪的是,明明是白天,这人身旁却点着一盏灯笼。
易芝丘看得眉头紧皱,心里打了一串的问号,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八卦境高手,各门派争相追逐的香饽饽,连化清府掌门刘疾修和天下第一李长云都给他写过招揽信的人?
“有点像个流氓啊。”他不由得小声感叹到。
旁边一个大眼睛,十分秀气的小男孩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师兄,你怎么能在背后说掌院师尊的坏话呢,我爹说了,腹诽师长,这可是坏习惯,叫德行不正。”
看着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听着他说的幼稚话,易芝丘噗嗤笑出了声。这孩子就是前面见到的那个,在空中险些被挤倒的小子。听见他叫自己师兄,也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莫非这个小子也是新来的?
那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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