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了两秒,耳朵通红地扑上去拼命跟他们狡辩:“不是那个意思!不许这?么想!是我对不起她!”
几个好兄弟闻言更癫了:“是~我~对~不~起~她~”
少年手忙脚乱地镇压起哄的兄弟。
这?么多年沉积的内疚,每年清明扫墓时的祭奠,父母挂在嘴边的话语,早就让季凡灵变成一个类似于符号一样的东西,是完美的,是神圣的,是说?不得的。
更别?提这?群男生的起哄,虽说?不上恶意,但确实有点犯贱,江柏星听得心惊胆战,都怕把天上的姐姐……弄脏。
无论如何,他知道了姐姐在哪里工作,也算是新的进?展,就算是天天硬磨,也要让姐姐去过更好的生活。
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除去幼年时的记忆和说?不清的直觉,他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他得想个办法试探。
确认她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
周五晚上九点,北宛机场。
陈师傅早早将迈巴赫停在接机口,傅应呈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空中飘起了零落的小雪。
男人身形高?挑,没有撑伞,宽阔的肩上落了零星几点雪片。
陈师傅替他开门,敏锐地察觉他心情很差。
是那种连轴转工作,缺乏睡眠,还尽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后,冷到冰点的差。
上了车,傅应呈给韩文韬打了个电话,寥寥几句,让他从德国滚回来,欧洲项目部,从他打的这?通电话起,换由张简全权负责。
对面在电话那边音量很大的急切申辩,傅应呈冷冷打断,只一句话:“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还想要多少次机会。”
挂了电话后,傅应呈打给温秘,让她安排明早的高?管人事调动会议,走一个工作交接的过场。
两通电话,让明明暖气充足的车厢里温度骤降。
傅应呈简短发了几条消息,按了按眉心:“陈师傅,东西……”
“已?经送过去了,”陈师傅说?,“放在您门口的地毯上了。”
“好。”
陈师傅斟酌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送东西的时候,还碰到了季小姐。”
车厢里的气氛悄无声息地变了。
傅应呈抬眼,无声看了眼后视镜里陈师傅。
陈师傅说?:“她拎了一袋石榴,好像是打算送给您。”
“也放在门口?”
“没有,您不在家,她就拎走了。”陈师傅补充道,“我看她一个人回去不方便,送她回去的。”
傅应呈嗯了声,视线移到窗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师傅说?这?话没有邀功的意思,傅应呈出差沪城他本?来就没事干,开车是他分内的工作,他也就是随口提了这?么一嘴。
细雪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规律地左右刮尽。
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约莫一刻钟之后。
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很轻的气音,好像漫不经心地,飘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