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伸手?拉车门,车门已经锁了?。
苏凌青弯腰敲窗:“傅应呈!锁门干什么?”
“不用跟着。”傅应呈在车内淡声道,“陈师傅,走吧。”
口吻很淡,但依然是命令。
陈师傅犹豫了?两秒,还是不敢违抗。
迈巴赫快速起步,驶出停车场。
车尾气高?高?扬起,苏凌青跟在后头?追了?几步,无?奈停下,捂着额头?,喃喃道:“他果然醉了?吧!他绝对?是醉了?!”
他回头?,看见温蒂正在手?机上叫去?医院的网约车,看样子是不放心,必须得跟去?看情况。
过了?三分钟,网约车赶到。
温蒂快步上车,苏凌青紧随其后,然而温蒂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进车后立刻摔上车门:“尾号7981。麻烦快一点。”
车外的苏凌青差点被夹到手?:“?”
今晚第二次被拒之门外,苏凌青气得舔了?下牙尖,叩了?叩车窗。
“温小姐,”男人眯着眼凑近玻璃,“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温蒂面无?表情地端坐车内:“总监工资比我高?,没必要蹭我的车吧?”
网约车不留情面,疾驰而去?。
*
迈巴赫内。
车窗开了?一条缝,冰冷的夜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雨声一边让人清醒,一边把人拖进更?深的情绪。
刚才还算清醒,此时酒的后劲涌上来。
反而晕得更?厉害。
“我尽量开快些啊,”陈师傅瞥了?眼倒车镜,关切道,“傅总,您还好吗?”
傅应呈没说话,脸色苍白,合着眼靠在后座上。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胀痛,以至于他都不怎么能感觉到手?上的疼。
他之前已经连续失眠好几晚,安眠药都不起作用。
因为加文?提到傅致远,让他想起高?三时的事,思绪一回忆起来就止不住,当夜就开始做噩梦。
这个噩梦其实。
萦绕了?他十年之久。
梦里还是那片灰蒙蒙的天台,永无?止境的大雨,天台上纸箱和家具之类的杂物堆积成山,多得能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在雨里拼命翻找,却不记得自己在找什么,只记得必须在七点前找到不可,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一边拼命回忆自己忘记了?什么,一边急得好像整个心脏都在被烈火煎烤,暴雨迷了?他的眼睛,狂风刮走他的伞,他记不清哪里被自己找过,哪里还没有?,就那样跪在地上疯了?似的翻找,直到梦里手?表响起闹铃声。
像一枚炸弹,将他在恐惧中浑身汗湿的炸醒。
他醒来才会想起,他要找的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一个人,他也?永远不可能找到她,因为结局早已在过去?注定。
或许是太厌恶这样的梦,他每次刚要入睡,潜意识就强迫自己醒来。
反复折腾几次,晚上也?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