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陆铭远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无玉,凤眸凝起冰霜。
她和妹妹向来不对付,从她嫁入陆府起,两人明枪暗箭不知吵了多少回,他沉声问道:
“玉儿,真的是你做的?”
萧无玉没理他,盯着佑安。
“小师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原本要害的人,不就是我吗?”
佑安辩解,“你胡说!明明是你指使我!”
“是吗,这个院子本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我嫌偏僻不肯住,你却说别处都满客了只剩这里。刚刚杜大人搜查时也看见了吧,还有不少空置院子。”
杜文州点头,“确实如此。”
“那你,为何要撒谎?为何非要我住那个院子?”
佑安支支吾吾,“我我”
萧无玉居高临下站在她跟前,“我来告诉你,因为那个院子,就是你们逼迫寺内尼姑接客的院子,对不对?!”
“你!你怎么会知道”
“哦~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水月庵佛堂密室里的尸体,已经被现了。”
“什什么”
佑安瑟瑟抖地往后缩了缩。
“那个李潭,便是你们的常客,你借着这次机会,给我的斋饭里下药,想让我受尽欺辱身败名裂。若不是我临时换了院子,便着了你们的道。”
“佑安,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害我?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佑安伏在地上,仍是闭口不言。
陆铭远却问了一句,“既如此,为何柔儿会到了你的院子?”
萧无玉冷冷看着他,“你问我?她的院子离我那么远,我还能把她打晕了扛过来不成?”
陆汐柔比萧无玉丰腴不少,她力气向来小,若是要把人扛那么远还不引人注目,根本不可能。
陆铭远尴尬地别开眸,他又误会她了。
忽然,佑安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她知道,程雪心就在附近。
程雪心给她下了毒,若是她敢当场指认她,便得不到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只能自己把罪责全揽下来,虽然不知道怎么是陆二小姐着了道,但她也只能认了。
“是我做的。从你们一进佛寺起,我就嫉妒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我什么错都没有,只因是罪臣之后,便要关在这里一辈子赎罪,我嫉恨你们,所以才要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原本是要害公主,可是后来房间里没了人,我没法给李大人交差,便将陆二小姐引去了那个院子,将她打晕了放到床上。”
佑安边说边笑,染着血污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
她这番话倒有一半是真的,萧无玉在前世深有体会。
看来程雪心握了她的把柄,事到如今还在替她遮掩。
“没有其他人威胁你?”
佑安摇头,“没有!都是我一人所为。”
她又朝杜文州跪行了几步,急切道:“大人,我知道水月庵的所有秘密,我可以作证!大人,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罚得轻些?”
“是。若是提供了真实可靠的信息,可酌情减刑。”
佑安磕着头,“谢大人!”
萧无玉看着她这一副求生的样子,想来是不可能将程雪心供出来了,现在也没有别的证据,只能暂且作罢。
但至少,水月庵的事抖了出来,能给晋王来个重创。
杜文州命人将佑安看管起来,天还未亮,折腾了一夜,萧无玉有些疲倦,她想回厢房休息,陆铭远却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不耐烦地回头,“跟着我做什么?”
“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怕你不安全,我和你一起。”
“现在整座寺庙都是官差,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我累了,你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