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双唇覆上去的时候,还是带有一些些发怒意味,然而当舌尖碰到了对方唇上尚未散尽的血气,心下却禁不住一颤,眉头皱了起来。
让舌沿著那还红肿著的唇瓣反复流连,舔净了最後一丝血气,才探入到邢春口中,那里面的湿润柔软,令人深陷,甚至贪婪地攫取起这个人的喘息与津液,像是从未品味过如斯美好。
「唔……」
毕竟做了千年的鬼,一下子变成人,平常倒是无碍,但在这种相互争夺呼吸的时刻,邢春就明显处於下风,呼吸调整不畅,不由得闷哼出声。
知道这是他不适的表示,虞子痕怜惜的同时却又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开他……真的,没办法。
稍稍退开,捏住他的下颚,视线在他因窒息而涨得微红的面颊上来回扫视,虞子痕也不知自己是怎麽的,竟笑了出来。
这可真是……相当难得一见。
总是一副天塌不惊的表情、从容微笑著的邢春,原来也有脸红的时候。
不过这红,却也只是由於呼吸不畅,只红在脸上,而他的脸色与眼神,并没有丝毫「脸红」的意思。
邢春甚至还用手指抹了抹唇角外溢的湿迹,又微微一笑,悠然道:「所以,子痕是想说,你不可能会对你的爱弟这样做,是麽?」
事到如今还问这种事,虞子痕不免气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摇摇头:「绝无可能。」
「而你对我这样做,也与你的爱弟丝毫干系没有?」
「没有。」
「那──」邢春颊边的笑意悄然加深,「子痕是为何这样对我呢?」
「我是……」
不期然,虞子痕竟被问住。
就算说,先前是受够了邢春的胡言乱语,是对其的拦阻或是惩罚,然而……对其他人,他想都不曾想过这样的惩罚方式,唯独对邢春……
退一万步,即便这也不算,那方才呢?方才那样做,并无任何惩罚之意,甚至更像是为了证明什麽。而他想证明的,是……
心跳猛然间乱了节奏,他不能相信自己也会有如此方寸大乱的时候。
「子痕。」
简直像是计划好的,这边他还尚未理清头绪,那边厢,邢春又咄咄逼人地追击上来。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那样的行为意味了什麽?你那样对我,是在想什麽呢?」
「我……」
「少城主!」
不知该说是太适时还是太不适时,杜影的声音竟在此时传来。
虞子痕立即松手,从邢春身前退开。邢春也微微侧过身,扬起手,以衣袖挡住了那双嫣红得不寻常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