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陆商占了便宜,得从陆商那占回来。所以他拱了拱屁股,又仰着脸斜睨男人一眼,向陆商表达自己的不满。
陆商放开他的脸,将平板递了过来。夏阅打开备忘录,爪子重重拍屏幕——
你占我便宜!
陆商重点不在这,捏住他的耳朵问:“怎么不叫哥哥了?”
夏阅面上一噎,有些不情不愿,换行补上一句——
哥哥。
男人眼中划过笑意,“我补偿给你?”
就等着他这句话,夏阅猫脸上不动声色,甚至演出了勉为其难,尾巴却先一步出卖他,愉快满意地甩了起来——
考虑一下。
他矜持地回答,眯着一双瞳孔,状似陷入沉思。
“考虑什么?”对方问。
夏阅美滋滋地翘胡须,慢吞吞地按爪子回答——
考虑要什么补偿。
最后一个字打完,他被陆商掐住腋下,面对面地转过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问,男人抬手解身前扣子,从解开的扣子缝隙间,露出一点紧实的胸膛,举动的用意不言而喻。
骤然迎上这场面,夏阅眼睛眨了眨,忽然觉得喉咙痒,想掩饰般地咳嗽。露出的胸口近在眼前,只要他稍稍往前凑,脸就能完全压上去。
藏在毛下的脸微热,夏阅坚定移开视线,又悄悄地移了回来,如此反复不下三次,历经内心激烈抗争,他咬牙闭上了眼睛,拒绝眼前男色诱惑。
在这紧要关头,他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现在十五岁。
但陆商似乎忘了,挠着他的下巴问:“不够?”
夏阅震撼地睁开眼,低头去脚边找平板,被对方手掌按住了。他暂时无法动弹,脸被迫抬高起来,听男人声线平常问:“还想要什么?”
他愣了一下,想要摇头反驳时,再次被陆商打断:“看我洗澡?”
夏阅瞬间双眸圆睁,朝他”啊啊”叫了两声,情绪激动地反驳不是。
“激动什么?”陆商听出来了,手落在他头顶,漫不经心地揉,“你就这么想看?”
夏阅表情凝固,反应过来以后,愤怒地低下脑袋,从陆商手下钻出来,两条后腿直立站起,两只爪子朝下举着,分开送向身体两侧,下意识地想要叉腰。
奈何前肢太短,根本就插不到。他气得发出呼噜声响,头顶两撮毛一摇一摇,脚垫重重踩向陆商的手——
动作却轻地伸出一只指甲,小心翼翼划过对方掌心,在不勾破皮肤的前提下,一笔一划写下数字十五。
陆商神色平平,翻译他这句话:“你十五岁。”
夏阅猫脸正经严肃,郑重地朝他点点头,点完以后睁着绿瞳,目光谴责地望向他。
后者不置可否,轻笑一声反问:“不想摸了吗?”
夏阅耳朵抖了抖,艰难地冲他摇头。
陆商表情不变,拎起他的前肢,放上自己胸膛,语调低缓平静:“还是不想吗?”
夏阅瞬间血液上涌,嘴巴微微哆嗦起来。但他依旧意志坚决,再度咬紧牙关摇头。
陆商声音轻飘飘落下:“这是谁的爪子?”
夏阅闻言,很诧异地转过脸来,一双碧绿瞳孔骤缩。那只属于他的爪子,正压着陆商胸膛,一伸一缩地在踩奶。
“身体很诚实。”对方评价。
他一脸无地自容,想当场闭眼去世。心头羞恼分明还在,头却不知道怎么的,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和陆商胸口越贴越近,直至脸完全压了上去。
隔着衣服压着对方胸膛,热都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还像是不太满足般,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要往家居服缝隙里钻。
就连不小心压到胡须,也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扣子本就解开了三粒,夏阅猫脑袋拱来拱去,也不知道是质量问题,还是他脑中搅成浆糊,没有控制好自己力道,扣子竟然崩掉了一粒。
卡脖子的力道消失,他受那股冲劲推搡,一头栽入男人衣服里。鼻梁撞上陆商胸膛,他头晕目眩了半秒。
嘴里呼噜声越来越大,几乎要盖过他的耳膜,夏阅轻踩陆商的胸口,片刻后竟像翻肚子般,耳朵抵着对方的胸膛,扭过头不停地蹭起来。
陆商从电脑前垂眼,扫到扭成麻花的他,忽地缓缓皱起眉来。猫脑袋埋在他衣服里,还有半截身体和尾巴,长毛凌乱地露在外面。
他抬起一只手来,拍了拍猫的屁股。
怀里即刻安静下来,夏阅不再继续拱动,却翘着蓬松厚实的尾巴,将猫屁股轻轻撅了起来。
男人眉尾轻抬,神色微微意外。
怀里那团麻花突然僵住。像是所有理智回笼了,下一秒,夏阅绝望凄惨地叫着,从陆商衣服里拼命挤出,火烧屁股地一蹦而起,如同弯曲的抛物线般,惊恐落入沙发角落,将脸深深埋了起来。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对着陆商撅屁股。他难以面对陆商,也难以原谅这样的自己。
第二天上午,在片场遇到陆商时,他几乎缩成了鹌鹑。就连年导看了,都觉得匪夷所思,私下拉过陆商问:“你训他了?”
男人面容淡淡,“没有。”
年导不怎么相信,拐弯抹角委婉地提醒,让他对新人宽容一点。
但他说的那些话,陆商也没听进去。接下来两人对戏,陆商表现得一如既往,并未对夏阅宽容多少。
看得年导心中连连叹气,但转头瞧夏阅还挺扛训,又十分欣慰地放下心来。毕竟陆商要真是听劝,就不是他认识的陆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