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急切和虔诚的回吻,空荡的房间里隐约回响着他们不成章法的吻声,还有凌乱的呼吸。
但沈非秩听到的声音还多一种。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第二种假设落实成真。
他心动了。
沈非秩忍不住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一年前,发现有人在跨年夜偷偷守在他宿舍边,在属于他的试验田围墙栏边,扎满了一墙的红玫瑰吧。
所以顾碎洲早就来过a大。
所以他对a大超市地理位置如此熟悉。
所以顾碎洲的手机壁纸是那两年里自己偷拍的,而茫茫人群中,一定有一道身影属于沈非秩。
身影隐在人烟,很隐晦,和他没敢说出口的暗恋一样。
新年的热吻中,沈非秩呼吸略重,问面前这人:“两年半,你回来过多少次?”
顾碎洲哑然。
沈非秩以为他要计算。
但没有。
顾碎洲只稍作几秒停顿,便回答了:“二十一次。”
两年七个月零十二天,顾碎洲回来过二十一次,他宿舍里有个夹层包,里面放着六十多张机票,其中四十二张是票根,剩下二十多张,是没能实现的想念。
这些机票是顾碎洲在伦敦的日子里,想沈非秩想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证明,每一次都痛彻心扉,所以不需要计算,就能脱口而出次数。
抛开来回路上的时间和学业时间,余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用来想沈非秩。
沈非秩心疼地叹气:“何必呢。”
早知如此,当年何必出国。
顾碎洲忽闪忽闪的眼睛雾蒙蒙的:“我当年不是才发现我性取向吗?你当时忙着学业,一周才能跟我说两句话,我跟你生气就说要出国,谁能想到你真的说服了我妈啊!”
提起这个他就难过。
天知道当年他去伦敦的飞机上一个人哭了一路。
空姐都三番五次来询问他是否真的没事。
沈非秩有些想笑:“我只是助力,你当时可以反悔。”
顾碎洲轻哼一声:“当时太要脸了,所以我现在学会了不要脸。”
十五六岁的少年脸皮比命重,沈非秩都一点不留恋让他run出国,他怎么好意思再临阵反悔?
但事实证明,要脸是追不到男人的。
不要脸才是求爱的正确打开方式。
沈非秩失笑,捧住他丢得差不多的脸,轻声道:“喜欢我?”
顾碎洲毫不犹豫点头:“喜欢你。”
喜欢得不得了。
得不到会死的那种。
沈非秩挑了下眉:“那我们试试吧。”
顾碎洲看了他两秒,把脑袋紧紧埋进他颈肩,闷声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