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对面的女声音调突然高了一个度,听起来非常激动,“天哪天哪天哪!我家宝贝跟我道谢!呜呜呜呜,妈妈好感动啊!”说着还加上了一句欣慰的喟叹。
姜铭书却有些不习惯这样热情的表达,也不习惯于如此亲密的亲子关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他保持沉默。
那头的女声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他好好休息,还告诉他如果实在痛得厉害记得给她打电话,她就算翘班也会来带他去医院的。
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悄然攀上他的心头,让他的心颤了颤。
他突然开始感到慌张,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是的,他得认清楚现实。他得理性。
这种情感不属于他。
“……我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您安心工作吧,不必回来。”他平静地解释道。
“是吗?好吧,那你赶紧睡觉去。感冒虽然常见,但处理不好还是会发热的!”
听筒对面人的声音在姜铭书耳中颇有些遥远:“中饭晚饭打个电话叫楼下餐馆炒个菜给你带上来,妈妈认识那里的老板,不要不敢打!晚上我给你带慰问品。”
女声顿了顿,变得有点严肃,“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胡作非为……”
她又开始唠唠叨叨。
如果听筒对面真是一个青春期孩子,也许压根听不进这些有点“说教”意味的话吧。
但姜铭书一一应下。
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又归于沉寂。
姜铭书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用力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积攒的勇气似乎减少了一点。
他离开书桌,躺在床上打算以睡眠麻痹自己。
但姜铭书当然睡不着。此时的状态离清醒只隔了一层假寐的眼皮。
他甚至能感觉到室内光线的变化。
阳光斜射入的方向自东南挪到了西南,昭示了时间的流逝,也见证了床上人的忧愁。
沉溺在纷乱的思绪中不知多久,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接受
乔宛和姜建均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
乔宛一进屋就把手里的食材一股脑塞给姜建均,敦促对方赶紧去把鸡汤炖出来,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儿子。
姜建均不赞同地皱起眉,“鸡汤当然要炖啦,但是急于这一会儿吗?我也急着见儿子好吧。”话毕将食材往桌上一摆,也往儿子房间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站在儿子房门口的妻子转过身瞪了自己一眼,心下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