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钱!”牌友笑眯眯地拍着胸脯。
“你的?”钱芳受宠若惊。
她这个牌友一向小器,平时借她十块钱都要记账,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方了?
“是啊,我以前投资的那个公司现在开始盈利了,我有钱了!”牌友笑得心花怒放,让钱芳很是羡慕忌妒恨。
赌博就是毒品,一旦上瘾,很难戒掉,尤其是钱芳这种意志力薄弱的人,让她戒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对她施加一点点的诱惑,她的意志力就会立即缴械投降。
所以她的牌友拉着她进去的时候,她没有再忸怩阻止,赌场里的那些欢呼声早已让她的血液沸腾不已。
钱芳当天晚上的手气特别好,用牌友的钱赢了不少钱。
把本金还给牌友后,她还有十几万,离开赌场的时候,她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回到家的时候,她并没有把这种心情表现出来,因为家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好心情与坏心情全跟赌博有关,她心情一好就是赌博赢了钱,心情差就是赌博输了钱。
她本来已经信誓旦旦地对他们发誓,再也不去赌博,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肯定又要说她了。
其实打牌娱乐只是她逃避痛苦的方式。
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儿子又残废了,女儿整天往外走,她不找点乐子,生活何以为继?
总而言之,这也不能全怪她,都怪生活对她太残忍。
“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袁天晴本来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便迎了出来。
钱芳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在外面吃过了。”
换好鞋子后,她冲袁天晴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让袁天晴相信她真的是去购物了。
袁天晴一边接过,一边随口问道:“买了什么?”
“一条裙子,两对鞋子。”
袁天晴检查过她的购物袋之后,心里相信她不是去打牌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把袋子还给钱芳的时候,对钱芳说:“我明天要去C市出差。”
程天心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她一边不紧不慢地走,一边继续聆听着袁天晴的话。
“C市?”
“嗯,我得去C市把天宇集团的组长拿下来。”
钱芳又问:“天宇集团的组长很难拿下来吗?”
“没什么能力,但好色成性,每个跟他打交道的女客户,都会被他吃豆腐,”袁天晴提起他,语气鄙夷得很,“要不是爸说这个项目重要得很,我才不想去。”
钱芳说:“你换别人去不行吗?”
“我手下的人去过了,都败兴而归,所以爸才让我亲自出面的,让我务必拿下他。”
“天晴,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天下没有母亲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侮辱的。
袁天晴进入职场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无非就是被占点便宜,但这些都是代价,无可避免的。
所以她云淡风轻地拍了拍钱芳的肩膀,对钱芳说:“妈,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那个色鬼还不敢动我。”
确实,袁天晴有袁氏罩着,没人敢动她,这样想着,钱芳便放心了,只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
程天心看着她们两母女感情深厚的样子,嘴角却溢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从嫁进袁家后,她就一直在等着合适的机会算计袁天晴,现在看来,第一个机会来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袁天晴突然回过头,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
袁天晴却已经看出了端倪:“程天心,你刚才用那副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眼神?”程天心装无辜。
“好像是算计的眼神,你老实说,你想算计我什么?”袁天晴怒气冲冲地冲到了程天心面前。
刚才她真的看到了,程天心就是用一种非常不友善的眼神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算计。
这个臭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钱芳和袁天晴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事,对袁天晴又是无条件地信任,所以也气势汹汹地上来,指着程天心的鼻子骂道:“我就知道你对我们有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程天心淡淡地反问。
钱芳恶狠狠地说:“程天心,我知道你不简单,但这里是袁家,不是程家,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