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看出了不同——
尤金那种张扬的性格,好兄弟突然被稽查队调查,他怎么可能不咋咋呼呼地闹起来?
诺菲勒可能也在怀疑尤金,所以一开始是不想多谈,后来又几次开口阻拦他。
邵城突然冒出来,也是故意的。
如果尤金真的是出手的虫,那他肯定聪明地为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只要矛头不直接对准他,就没有暴露的危险。
陆嘉荣非要指认说是诺菲勒,那他也可以证明不是。
他要是有证据,就摆出来,没有就别想仗着身份栽赃陷害!
……
因为牵涉到伤害雄虫,私调战舰,又有韦尔斯少将暗中施压,稽查部临时调查组很快成立,由赛门上校领头。
邵城他们赶去的时候,陆嘉荣已经到了。他头上包着好几层绑带,满脸憔悴,看上去很是受了一番折磨。
但是一看见诺菲勒,他立马变了脸,一副恨不得冲上来咬死他的模样。他的雌君韦尔斯少将冷着脸,强势地护在一旁,看诺菲勒的眼神危险至极。
不等赛门上校开口,陆嘉荣率先抢白道,“诺菲勒你这个贱雌,不知好歹!我好心劝你,你把我害成这样,以为自己跑得了吗?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诺菲勒一脸莫名,“陆先生,您出事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跑?”
“你还想抵赖!我亲眼所见,就是你动的手!”陆嘉荣情绪激动得很,“你知道我对你有好感,不想让我揭穿你私调战舰的秘密,所以故意答应给我当雌侍,只是为了稳住我。其实你早就勾搭上了他,心有不甘,就想杀我灭口——”
“如果不是我命大,昨晚就已经淹死在下水道里了!你想不到吧,我没死,巡逻队救了我!我已经把备份的证据都交给了稽查部,你赖不掉了!”
“陆先生,请你搞清楚,对你动手的虫不是我,我昨晚——”
邵城突然伸手拦住诺菲勒,抬眸望向陆嘉荣,“陆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的伤口在脑后吧?您从后面被打昏了,又是怎么看见出手的虫是诺菲勒的?以雌虫的身手,您看见他的可能性几乎等同于零啊?”
陆嘉荣窒了窒,答非所问,“他有动机,他私调战舰被我发现了,所以想要杀虫灭口,销毁证据!”
邵城抬手,“私调战舰的事情先不提,诺菲勒有动机,也不能说明是他啊?您的证据呢?”
陆嘉荣求救似的看了韦尔斯一眼,韦尔斯少将站出来道,“我的雄主是雄虫,他的话就是证据。”
邵城嗤了一声,“我也是雄虫,诺菲勒昨晚明明睡在我身边,整晚都没有出去过,我也可以证明。”
诺菲勒睨了雄虫一眼,脸颊瞬间红透了,修长的手指在裤缝中间小小地蹭了蹭,面上尴尬得不行,心里却是激动又雀跃——
他的雄主为了保护他,居然不惜撒谎!
韦尔斯沉声道,“邵城雄子,您可知道作伪证是犯法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邵城耸耸肩,冷淡地道,“至于陆嘉荣先生,我只想把这句话还给他,诬陷也是犯法的!你们都听见了,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单凭动机就指认我们家诺菲勒,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陆嘉荣听得火冒三丈,伸手指着对面的两只虫,“你,你早就和诺菲勒勾搭在一起了吧?他之前还骗我,说你们没有关系!贱雌,银荡,不知廉耻!”
“你忒么地再说一句试试!”邵城也火了,‘砰’地一拳砸在桌上,黑眸凶狠地瞪着对面的‘渣虫’,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森森冷芒。本就盛极的容貌一时间生气勃勃,明艳夺目,让在场的虫不敢轻易逼视。
诺菲勒看得心跳加速,喉咙发痒。
这样的雄虫,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一直觉得雄虫脾气好,原来他发起火来是这样,又凶又美,帅得让他合不拢腿!
除了陆嘉荣和韦尔斯,在场的雌虫都看得愣了一下,邵城雄子这张脸,真是杀伤力十足!
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跑到军部来了?
就凭这张脸,当明星早就红遍全虫星了!
一时间,所有虫都欲盖弥彰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调查组的赛门上校左右看看,终于出来打了个圆场,“大家有话好好儿说,别吵架。两位都是雄虫,伤了谁都不好……”
邵城冷哼了一声,“诺菲勒是我的雌虫,我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议论长短?脸可真够大的!”
“你,你……”陆嘉荣又气又急,转头对着赛门道,“赛门上校,我确定是诺菲勒袭击我,我要求搜查他的住所和办公室,还要详细调查他昨晚的行踪。还有,他私调战舰,这件事证据确凿,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他!”
知道诺菲勒已经上了邵城的床,他完全没了把他收作雌奴,慢慢折磨调-教的心,只想狠狠地报复回去!
赛门看了一眼威尔斯少将,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
赛门叹了口气,转头对诺菲勒道,“诺菲勒上校,陆嘉荣雄子的伤害案我们可以慢慢调查,但是你私调战舰,证据确凿,你承认吗?”
“我——”
诺菲勒刚说了个‘我’字,门外突然又有两只虫走了进来。
屋内的虫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审核组的肖组长和……贺嘉衍上将?
邵城诧异道,“肖组长,你怎么来了?”
肖组长睨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邵城雄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有你这么对待工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