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叹气,“嫂子的性子,这么些年没改,还是太浮躁了,若是我不同意,她大约会私自调兵去夜袭,也是一样的后果。”
南宫峥不再说话。
“如今我们已接连失去七城。”元辰道:“出师不利,势头如此不好,不知皇兄那里如何,我们可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南宫峥依旧不说话。
元辰忽然说:“皇兄在南楚,埋了一步暗器,希望能发挥作用,让我们反败为胜。”
南宫峥本来捻着手指的动作一顿,扭头又看过来。
元辰望天,“我也不知是谁,希望皇兄的暗棋管用。”
南宫峥收回视线,用力地又捻了一下手指,将指腹掐出了一个印。
几日后,周顾沉着脸跟苏容说:“元辰说……”
他话刚说到一半,张运冲进了中军帐,面色十分难看地说:“新一批军粮,都是稻草。只有上面一层,是军粮。”
苏容猛地抬头,“多少?”
“大军一个月的嚼用,所有,如今我们的军粮,只够支撑十日。”张运道。
苏容沉了脸,转头问周顾,“刚刚你要说什么?”
周顾脸色发沉,“刚刚南宫峥让人送来消息,说元照早就在南楚布了一枚暗棋。元辰也不知是谁?”
他顿了顿,“看来,能在军粮上动手,是朝中高官。”
苏容沉默,南楚的所有朝臣,都是经过她重重选拔才启用的。如今朝中掌管粮草调度的人是谢伯伯和崔公,执行的人是秦若、宁泽、江逐,不说谢伯伯和崔公只说秦若、宁泽与江逐,他们都是追随她从大梁到南楚,建功立业的人,他们不可能也没理由反叛。
苏容一时间想不起来,朝中的高官,还有谁,会是大魏埋下的暗棋,背后捅刀。
“会不会这几年入朝的科考学子?”张运猜测,“能一步步爬上来,如今官职最高的两人是南宫彻与南宫韵。”
苏容摇头,“他们二人,早在入朝时,便被查了个底朝天。”
她看向一直凝眉沉思的周顾,“你觉得呢?”
周顾摇头,“查吧!让人尽快彻查,同时从附近调派粮草,或者抢大魏的粮草。”
苏容点头。
“我去查。”张运站起身。
他在大梁平西将军府时,每每走在阴暗中,最擅长的便是底下的阴私手段,他若是去查,顺藤摸瓜,肯定能最快查出来。
周顾也站起身,“我亲自去弄粮草,你坐镇军中。”
苏容点头,“你小心些,让子夜带着人跟紧你。”
周顾点头。
二人先后离开,苏容书信一封,飞鹰送往王都。此事必须告知谢伯伯和崔公。由他们从王都内部查,兴许会更快。
大魏的兵马,被迫蛰伏八荒岭,占据天险之势,抵抗南楚,几次小战,各有输赢。
这一日,元辰得了一封信,忽然高兴起来,对南宫峥说:“得手了。”
“什么得手了?”南宫峥问。
元辰将信递给他,“粮草得手了,皇兄埋在南楚的那枚暗棋,起作用了。如今南楚数十万旦军粮,都被那人换成了稻草,南楚几十万大军,没了军粮供给,支撑不了几日。”
南宫峥接过信,匆匆看过,果然如元辰所说,信中只写了南楚军粮被换,让他们抓住机会,反攻南楚。
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