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退下前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还有,周三晚上他带的是两个男人,并且都在一起睡了……”
“知道了。”冷到结冰的语气,表示再听下去真的会暴跳如雷。
屋内响起一串脚步声後又恢复了平静。静得好可怕,就像他在世界各个城市的多个住处。没有一处不是装满了孤单。
气象台播报,今晚这个靠近北极圈的小城可以在午夜见到北极光。他只是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和那个貌美的少年一起观看,他觉得那道极光滑过天幕的时候应该要握住他纤长的手。
说不定他们可以由此走到永远……
第一次见到他时候,在飘落的细雪里那张高不可攀的清俊脸庞仍然是顾裕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两个人最初的相处里,顾裕连单纯地替他上药也会紧张得不敢喘大气。这麽美,这麽骄傲的灵魂,仿佛一碰就会消失。
可是现在才是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江雅人就变得这样,顾裕每一次碰他,不再带著以往那份怜惜,顾裕当养个宠物而已,没什麽特别。倘若心情不好,一定要虐待他来发泄。
而雅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默默承受,在床上从来都不会反抗他。
将近半夜,江雅人才跌跌撞撞地返至住所。空落的房子没有开灯,黑灯瞎火里顾裕一个人窝在长沙发上看电视,屏幕的蓝光映出那张极为不开心的脸。
雅人蹒跚趔趄地走到顾裕身边,嬉皮笑脸,“啊……叔来了,我好想念叔,叔为何不一直陪在我身边。叔总是去忙那些无聊生意,都不理我,害我好寂寞。”
十足发嗲的甜言蜜语。雅人看起来已经完全掌握自己的职业性质,懂得如何去讨好老板。
“做……吧。”
雅人一手抚上顾裕的後背,然後探头去吻坐在沙发上的顾裕。湿唇在顾裕脸上滑腻腻地舔过来滑过去。顾裕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酒精味道,不悦地皱紧眉头。
“今晚要做几次呢?我都准备好了……叔记得要让我舒服。很……舒服。”雅人咬住他的耳廓,吐出炫热的呼吸,带著酒精的魅惑,一下子就点燃了这冰凉的夜。
“套子都买了好几盒。”厚实的唇瓣贴住顾裕的颈项滑动,间或还有意味深长的舌尖一点点的抵触,光顾在顾裕刚冲洗干净的皮肤上,刺激得顾裕的毛孔都全部收缩到一起。
刚从pub买醉回来的雅人,喝得醉醺醺,在路上还因为酒後驾驶被路警阻拦、被开了罚单……此刻完全没有发现顾裕脸上的不悦神色。
顾裕干咳了几声,拿起一旁的电视机遥控板转台,提醒雅人现在不适合。“先去洗澡。”顾裕居高临下的命令道。雅人半倒在他怀里,充耳不闻,继续解开他的浴袍,舔吻在他的胸膛上。
顾裕有些发热,借著电视机昏暗的光打量面前的少年,那张因为高傲而显得贵气的脸还是那般夺人目光,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这麽多时间里,各种姿势都做过了,有时候顾裕心情不好甚至还会在床上虐待他。
可是眼下,顾裕心里的感觉还是如初见时一样,觉得他是这样高不可攀,用尽所有方法都不能够践踏他的自尊……
雅人乱吻在他身上,兀自发出高低起伏的喘吟声,把自己完全浸淫在对男人身体的贪享中。
“去洗澡。”男人靠到沙发上,把脸别传开,表示没有在开玩笑。这样疯癫状的人,就算要了也没意思。不会得到任何欢愉。
雅人闻言後贴在他胸上的唇停住了一下下,但随即又吻了上来。舌头大伸出来,舔在顾裕的一只乳头上,并且十分讨好地分舌头正面和背面去摩擦挑逗。
这就是高级男妓应该做的事情,他一直靠出卖这具身体来换得他在这个处在北回归线附近城市的光鲜生活。没有免费的早餐,午餐,或者晚餐,不做事怎麽拿到钱。
顾裕的腿间滑进雅人的一只手,“我会让你舒服,很……舒服。”雅人体贴温柔地揉搓起顾裕的性器。
这麽多时间里,雅人跟顾裕在一起一直都是大胆的,他从来不会遮遮掩掩,欲拒还羞。只要顾裕想要,无限的淫荡风骚他都会呈上。
可是现在的顾裕没有说想要,顾裕来这里只是想握住他的手睡到天明。
抑或天文台没有骗人,午夜真的会又北极光闪现,顾裕只想能在北极光闪耀下和他一起喝杯酒。雅人完全读错了他的意思。仍然不停下自己的动作,手在顾裕的浴袍下色情地上下摸索套弄。
顾裕转过头来,凝视了蹲靠在他身下的人几秒,接著重重的一个耳光响亮地掴在了雅人脸上,“要我说多少次,去洗澡……”
被打得跌倒在地上的雅人微闭的眼睛睁了些开,愣了几秒後一丝愤怒都没有,慢慢起身坐在地上,抬头望坐在他上方的顾裕,眨著眼睛笑得妩媚。“嫌我不干净?”
确实,这些日子以来,早上他醒来後就已经记不起昨晚交欢对象的脸。哪里还记得那麽多,那麽麻烦,只要对方能插和被插就够了。说不定已经被传染上了性病。
他缩起腿,趋近身子,将自己的脸拉近到顾裕的腿心。嘴角依旧是笑容,“所以我替你准备了套子嘛……叔这麽干净的人。”他边说边去拆买回来的安全套。“我替你戴……”
啪,又是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又被高高在上的男人打了。近来,男人经常这样虐打他,往日一开始时候的怜爱荡然无存。终归是觉得他只是用钱买回来的打发寂寞的消遣。比一只猫一只狗的地位高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