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这个警察相当顽固谨慎,哼了一声说:“这么凶猛的动物随时可能扑上来在我脖子上咬出一个血口……别以为我们会上当。”
“哦,这么说你还很聪明,一个聪明理智的警察会对一个无辜的珍稀动物开枪吗?”沉夏挑了挑眉头,就在他们的枪口下蹲下身子,搂住希声的脖子往怀里带了带,不以为然地说:“给我三分钟说几句话,我马上跟你们回警局,怎样?”
黑洞洞的枪口晃了晃,与他那张平静而清澈的脸对持了良久,总算往下移动了半寸。
“好,三分钟,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什么?”他放下自己的抢,但用手势指示后面的几人继续端着枪,不要放松警惕。
沉夏略微点了下头,看了那边的尸体一眼,说:“她的伤口很显然不是人类能够造成的,开肠破肚用刀就可以办到,野兽的利爪也可以,但你看看我这只雪狼的爪子……虽然有血但并不多,而且上面有一簇黑色的毛皮,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人低头仔细瞧了瞧,高耸起眉头,“也许是沾上了其他的东西……”
“蠢蛋,那是另一种动物的毛皮!多看两眼就能知道这不是纺织品,也不是头发,而是真正的毛皮!”沉夏有些愠怒,一把抬起希声的右前爪,让他看个清楚。
“你敢骂我们队长!”后面几个忠实的属下都有些恼怒,端着枪想要上前。
被称为队长的人抬手一挡,“都给我安静。”
沉夏吊起眼梢看了他一眼,又道:“对了这位警官我想问你,除了我在犯案现场出现这一条,你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我是嫌疑犯吗?”
“这就足够了,我们是第一时间追到的。”他压低了声音说,直觉认为眼前这个人很不好对付。
“呵……这就足够了?够个屁,你是从哪个警校毕业的,啊?中央军校、y城警校,还是天城警官学院?你们老师怎么教的,有没有点常识……一点对犯人的敏锐嗅觉都没有!”沉夏用鼻孔对着他,见他额上青筋凸起,毫不留情地勾起嘴角说:“那我说,如果你从一个被□的女人面前走过,好心想看下她的伤势,正准备报警,却突然被一群白痴警察给包围了,难道你愿意承认自己是□犯!”
六七张清俊的脸霎时都青了,齐刷刷看着他们的面色扭曲的队长。
希声有些黑线地转头看了沉夏一眼,碰了碰他的手——好啦,给方跃打个电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沉夏眼角藏起一抹笑,伸手揉了下他的头。
这群警察就见这只刚才还凶猛非常的雪狼忽然之间冷静下来,浑身的戾气都消失于无形了,他还歪下脑袋,凑过去蹭眼前这个俊美男子的手掌心。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作为这个区域刚上任的刑警分队队长,凌风并不认识沉夏,但这会儿听完了他的话,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疑窦,这个人不但不像犯人,怎么好像身上还流露出一股奇特的正义凛然的气息?
沉夏不想再逗弄他们了,掏出手机扔给他,说:“给方跃打给电话,说尹沉夏被你抓了!”
半个小时后,方跃和宁家悦带着一帮子的总局重案组人员抵达现场。宁家悦不管别人,先拨开人群往里挤,边说边嚷嚷自己是总局的法医,眼神颇为玩味地看了凌风一眼,跟着噙着笑白了沉夏一眼,说:“唷,师父,您终于阴沟里翻船啦!”
“滚你丫的,没工夫和你废话,快点来看看这具尸体,估计才刚死没多久……对了,之前我报警说发现一个女人在巷子里受伤,被弩箭□了胸口,方跃接到这案子了吗?”沉夏一把将宁家悦抓过来,往死态可怖的尸体面前退。
“额,接到了,我们才刚处理完那边,可惜那女人没能救过来!”宁家悦说着往前定睛一看,赶忙转头吸了口气,对着后面喊:“方跃,让我的助手赶紧把工具箱拎进来!”
趁此时间,他拉着沉夏走过去,指着沉夏对凌风说:“他叫尹沉夏,呵呵……知道他是谁么,他不仅是位著名的作家大神,他还是……沈希声的哥哥。”
凌风一听这话,阴沉的脸色立即一变,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眉宇之间似乎带上了一些紧张,放下枪把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递过来说:“你好!我是凌风!”
沉夏不明所以地用眼角瞟了宁家悦一眼,和凌风握了握手,“呃,你好。”
“刚才是一场误会,我很抱歉!”凌风一并腿,抬起手就要行军礼,被惊讶的沉夏一把拦住,“那个,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你不用这样……真的……”他可是最怕这种规规矩矩的礼仪了。
凌风随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又说了一遍抱歉,麻利地招呼属下散开,让鉴证科和法医进来。
看着他一脸认真地展开工作却又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瞄,沉夏心里毛毛的,蹲下身子,凑到正在把受害人肠子往袋子里捡的宁家悦耳边,问:“我说,这人是谁啊……怎么一听说我是希声的哥哥,就变得有点怪怪的啊……”
宁家悦把血糊糊的手套脱下来,换了双新的,嘴巴抿的死紧,轻描淡写地说:“哦,他是从反恐部队退下来的,上个礼拜才调任到这个区域,难免有点儿军人一板一眼的做派,你以后习惯了就好,其实这人性格蛮好的,而且挺认真能干的!”
疑惑地眯起眼睛,沉夏走到一边,从他工具箱里拿出急救物品,靠在墙角帮希声处理伤口。本来对于做这种事情就不是很在行,而沉夏拨开希声的毛皮一看发现擦伤比他想象的要严重,鼻子就开始发酸了,擦药擦着眼睛也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