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夏在心里不满地吐糟,小脑袋在希声胸口来来回回地蹭。希声心里懵然就是一痒,胳膊不小心一送把他掉了下去,沉夏反射性地想要往他身上抓,但突地想起他现在的爪子会抓伤到他,只好赶紧缩回前爪,任凭自己往下掉。
下一秒,沉夏就觉着自己的后背撞上了什么东西,半硬不软的。再下一秒,他的身子一抖,瞬时掉了个,脸颊朝着一个肉呼呼的东西就砸下去。沉夏顿时就傻了,愣然地忘记了猫咪是可以在空中翻身的绝技,让自己的小脸中正目标……
不过这一下撞得还真不疼,可是希声干嘛在这个节骨眼截住了自己?晚一点快一点都好啊!他要怎么办,他的脑袋还要不要动了……沉夏很快意识到自己卡在了哪里,因为那个先前很柔软的东西,现在已经变的……相当坚硬了……而且还很有弹性。
毫不意外的,沉夏尴尬地脸红了,如果猫会脸红的话,他现在一定是面色殷红得可以滴血!
希声,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把我捞起来,或者干脆松手把我放掉啊!沉夏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他不知道,希声方才也是愣了,等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时,他难得的羞涩了。要知道,他自从第一次把沉夏拐上床之后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了,但是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真的羞涩了。
现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压根不敢动。他害怕自己一动,就按耐不住心底的悸动,不顾一切地爆发了!
靠,这难道是他的错吗?他也很无辜好不好,算一算,他们变身这都几天了?他和沉夏都是正常的正值壮年的男人,有这种冲动和欲望再正常不过了!
撇开希声心里的挣扎不谈,沉夏是忍不下去了,他想赶快从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中解脱出来。见希声半天不动作,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脖子,试着把头往外转动,然后迅速地弓起身子,后腿在希声的手掌上一蹬就要往下跳。
但是事与愿违,沉夏蹬的不得劲,不但没能往下跳还身子往回一倒,正好又跌了回去。就在他要起来又起不来的这一两秒,希声控制不住地将某样小宝贝弹了起来,还正好弹在了沉夏的脸颊上。
沉夏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灵活的猫身是动也动不了了,直愣愣地盯着那根贴住他鼻子的物什……五分钟后,希声急促的气息逐渐放松下来,非常促狭地看着猫毛沾染上某样白色液体的沉夏,挠了挠头,立刻抱着他进了浴室。
幸好即使变了猫,沉夏还是很喜欢洗澡,他一脸怨怼地任希声给自己洗了泡泡浴,又擦干净了猫毛,并且烘干,最后神情慵懒地屈腿坐在他肩膀上,监督他进厨房给自己做鱿鱼丝炒饭。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太他丫的蛋疼了,沉夏耸搭着耳朵在心里默默叹气。
两个人在各自补充了一顿热腾腾的炒饭和一大杯牛奶之后,相互搂抱着在床上睡了五个小时,等到正午已过才懒洋洋地起床,叫了外卖的披萨果断消灭干净,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视线较低的沉夏歪下脑袋,发现门口靠着一捧蓝色妖姬。
他迈着优雅的小猫步走过去,凑近这些被染成蓝色的玫瑰嗅了几下,不客气地对着它们打了几个喷嚏,然后一低头,把插在花簇里的卡片叼了出来。
希声弯腰把他抱起,从他嘴里凑出卡片,照字念道:“昨晚冒昧来访,但不巧沈先生不在家,因此留下鲜花一簇代表我的诚意。如今晚有空,能否于17点50在帝国酒店与我共进晚餐,真心期待你的到来——慕沙。”
“慕沙是谁?”希声纳闷地摸摸下巴。
他还在这厢用力地回想呢,就见沉夏张开嘴巴咬住他的指尖,圆圆的大眼睛凶悍地瞪着他,放刀子。当然这一口咬得并不是很深,但是沉夏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绝对不准去!
希声立即表示立场,一脸嫌弃地说:“他谁呀,庸俗死了!我又不是女人,居然给我送玫瑰花?”说完就把花往走道的垃圾桶里一扔。
沉夏这才停止了磨牙的幼稚行为。
一人一猫在下午温煦的阳光中走进了方跃的办公室,沉夏诧异地发现,凌风那小子竟然还没走,现在正坐在方跃对面侃侃而谈,两人看样子相谈甚欢。
昨天他对沉夏说的话,希声不是没有听见,因此他进门一抬头看见他就显得有些尴尬。
但方跃不管这些,发现希声来了就高兴地站起来,喊道:“希声你终于现身了,刚才凌风还跟我问起你,怕你今天来不了呢!”
希声淡淡地回了句:“哦,我哥跟我说过了,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其实他在来时的路上征求了沉夏的意见,决定把不夜神委托他们的事正式告诉方跃。
方跃刚想接话,凌风犹如一阵风似的冲上前来,站到了希声面前。
见他看着自己的神色异常紧张,希声很想说自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但他紧接着的一段自我介绍直接让希声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叫凌风,今天二十六岁,身高一八六,曾在天城反恐部队做过三年的特种兵,今年刚刚从一线调到y城,现今担任d区刑警分队的队长!”凌风双腿一并,语速极快,神情格外严肃地说道。
他这一席过于认真又详细的自我介绍,别说是希声了,连方跃也被惊着了。方跃张大了嘴看着他,心说这哥们是哪根筋间歇性抽搐了?
希声的一张脸看不清颜色,沉默了几秒后轻微点了下头,“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