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她的心事,还是让窦春荷察觉了,再三追问之下,窦春生才说出心中的想法。
窦春荷只觉得她疯了,震惊道:“阿姐,你才从鬼门关逃出来,难道又要进去吗?”
窦春生看着她沉默不语。
窦春荷激动道:“你知不知道那些日我是什么心情?
“就因为去了一趟长春宫,你就狂妄到想要去挑战后宫体制,简直是天真!
“你醒醒好不好?
“你不是淑妃娘娘,她有娘家做倚靠,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罪奴,罪奴你明白吗?
“我们只有一条贱命赌不起啊。”
望着她无法理解的表情,窦春生如鲠在喉,她黯然道:“我明白,可是二娘,我膨胀了。
“去了一趟长春宫,我便想要堂堂正正做个人了。”
这话扎到心上,窦春荷红了眼眶。
窦春生握住她的手,“像我们这样的人,余生一眼便看到头了。
“二娘,我心里头不甘心,我想把你拉出去,你明白吗?”
窦春荷落泪道:“可是阿姐,这就是命啊,这就是我们……”
窦春生打断道:“我不信命!
“现在长春宫给了我改命的底气,我想要去试一试,就试一次。”
窦春荷抹泪不语。
窦春生小心翼翼道:“我不怕死,却放不下二娘你。”
窦春荷:“你若没了,我在世上无依无靠,也是活不久的。”
窦春生似下定了决心,试探问:“二娘可愿与我并肩而行?”
窦春荷泪眼模糊,“非得走这步吗?”
窦春生坚定点头,“温淑妃为着这事已经赌上了前程,我不可负她。”
见她这般固执,窦春荷知道劝不住,只得泣不成声。
同她说开后,窦春生下定决心,将第一把火丢到了掖庭。
人们听说温淑妃为了让她们在生病时能得到看诊的机会,不惜惹怒君王被禁足三月时,全都欷歔不已。
曹氏激动道:“说到底,权贵就没把我们这些罪奴当人看。
“宫里头那么多宫女,做奴婢的到底命贱,哪有什么资格求医问药?”
另一人道:“是啊,更别提咱们这些戴罪在身的。”
“真是奇了,淑妃娘娘真有这般好心,愿意为着我们这些下人受累吗?”
“我也觉得这事邪门,好端端的,她何苦来着?”“对对对,这事一听就不靠谱,她能得什么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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