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敬酒的几个干部,满身错愕,手里抓着的搪瓷缸里面的酒水都撒了。
其他桌正在热热闹闹互相敬酒的干部们,不明所以的看向韩随境一家三口的方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与韩随境他们同桌吃饭的傅训,也被小家伙突然爆发的惊人语言吓了一大跳。
他急忙看向韩随境,以为对方会很难堪,可他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
韩随境侧头看着妻子清婉的面容,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儿子小脸,深邃眼里融着一束浅浅的温情,含笑道:“是的,我妻子有过一段婚姻。”
“呵呵呵……”傅训连忙端起酒杯,起身走过来,大气温厚的解围:
“你们用不着惊讶!前些年,韩兵团他人在特种部队,弟妹有了身孕根本联系不到他,这中间,一来二去,弟妹只能独自把孩子抚养长大。”
“这些年,弟妹带着孩子过得有多不容易,我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人那是深有体会。来来来,喝酒喝酒……”
有了傅训这番解围,干部们明白了一二。
韩随境与大家碰杯时,目光扫了扫在座的几桌战友,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希望各位回去之后,与家中女眷说清楚,别乱传不好听的话。”
“那是,那是,韩兵团你放心,我们回家肯定给婆娘说清楚,谁敢乱嚼舌根,割了她的舌头。”
“弟妹你真是了不起,独自为韩兵团养大了这么可爱的孩子!”
“是啊,乡下生活多苦啊,敬弟妹一杯!”
“今后韩兵团你可得对弟妹好,以后你每月的工资全部上交给弟妹吧哈哈哈…”
傅训拍着韩随境健壮的肩膀,豪爽大笑:“这个主意很好哇,韩兵团那么高的工资,肯定不能私藏小金库啊,弟妹你还不知道韩兵团的工资有多高吧,你直接去司令部,跟司令打听一下就知道啦。”
其他人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韩随境工资与司令差不了多少。
这往后看来也是要如数上交给家里的妻子。
韩随境无奈扶额。
听着战友们七嘴八舌给他妻子出馊主意,他脸上的笑意都快绷不住。
王紫如是个很认真的女子,顺嘴道:“那今后还有劳大家帮我监督韩随境,要是你们看到他在外面大手大脚花钱,千万要悄悄告诉我。”
“没问题!弟妹你放心,你看他都不敢开腔啦。”
王紫如脸上笑容轻松,其实她根本不关心谁在背后议论她肚子里揣了崽嫁给别的男人,离婚之后,回头又嫁给韩随境。
她大大方方的举起搪瓷缸,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北冰洋汽水,一脸镇定自若的应付干部们敬酒。
先前她在九师随军,这种事根本不可能隐瞒得了。
韩随境岂会不清楚这一点?
他索性利用这个机会,趁大伙高兴的时候稍作解释,今后,家属院的军嫂们也不敢在妻子面前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使得她怄气。
眼见气氛又恢复了热闹,宋瑭那颗提着的心才暗暗放下。
“看来这孩子是亲生到了没错,会说大实话啊!幸好领导也无意遮盖嫂子有过一段婚姻的念头。否则,他这刚结婚,怕是嫂子要闹离婚的哦。”宋瑭心里暗暗嘀咕道。
段家。
段绥礼从部队回到家中,与老父亲商量送礼。
“爸!随境结婚,我们作为长辈,是必须要送上一份大礼才像话。“
没等段绥礼接着说出后面的话,老父亲气色还不错,声如洪钟的问:“你说怎么送这个礼?这些天,你也看到了,紫如同志对我那是把我当亲爷爷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段老双手背在身后,在客厅来回踱步,目光忽然飘向客厅一角,原本买回来送给自个大孙媳妇的大钢琴,安静地摆在原地。
事先谁也没有预测到,她会以另一种方式成为了段家的孙媳妇。
段绥礼优雅落座,温润的眼睛附着冷色,却掩不住其中淡淡的宠溺,“这次段家必须送大礼。”
“别的先不说,钢琴给紫如同志送过去吧。”段老凝目望向那架黑褐色的钢琴,心中喟叹。
这件高级乐器对段家人而言没什么意义,与其摆在段家接灰尘,不如送去韩家,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说不定今后紫如同志还能创作出更好听的曲子。
段绥礼赞同老父亲的意思,温润如初的嗓音缓缓响起:
“自从那年段砚直带着随境回到大理本家,随境这孩子亲切的跟着叫我一声小叔,对段家长辈恭敬有加,他们结婚,算得上是韩家的一桩大喜事,咱们送礼还不能太小气。”
“你用不着纠结,去楼上金库里面取一盒黄金首饰出来,吃过午饭我陪你一块儿去韩家。”段老脸上的笑容里说不出是苦,还是暖。
“爸,你也去部队家属院?这时间过去,可能会碰到段砚直…”
段老大手一挥,“放心,我会假装没看见他,不会往他胸口扎刀子。”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真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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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绥礼轻笑着起身上楼,走进金库,挑选了一盒衬手的黄金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