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医术,可也明白,那道伤口若是沾染了水,伤口定然会引起高热。
若是躲雨及时,会极大程度地?减少伤口感染的机会,然而听他言语中欲言又止的意思,想来?沈聿白是不曾躲雨,而是冒雨策马回京。
秦桢嗓音紧了紧:“为何不躲雨。”
鹤一摇头。
沈聿白不曾说明原因?。
那时的他斜眸虚扫了眼乌云密布的景象,扬鞭的频率要比不久前迅速上许多。
鹤一只能跟了上去。
思及此,他回眸扫了眼侧卧客房的窗柩,依稀可以瞧见陈大夫忙碌的身影。
大人没?有说,实际上鹤一也大概能够猜出。
离京时大人曾许诺过七日后就会归京,而他们归京的时间本就推迟了两日,而这场雨不知会下多久,若是因?此再耽搁了回京的脚程,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够回到?京中。
如?此,距离许诺中的七日就又迟了一日。
入京后的沈聿白第一件事就是赶来?院落,谁知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秦桢的身影,还?是外出归来?的邻里见他们如?同松柏伫立在这儿,询问过后才告知他们秦桢已经出门。
霎时间,沈聿白就往璙园的方向赶。
鹤一没?有明说,秦桢也能猜到?个?大概。
适才碰面时,沈聿白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对他的这个?行为做出了解释。
她?眸光沉沉地?看向侧卧,紧抿着唇。
沉默许久,秦桢挥了挥手,示意鹤一离去,她?想静静。
鹤一离去后,院落中也就只剩下她?独身一人。
秦桢摊开紧握的手心,翠绿玉佩悄然露出,凝着玉佩许久,她?微抬手高举玉佩,借着树梢烛火打量着这道熟悉又陌生的玉佩。
翠绿玉佩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滴落在缝隙之中的血渍不知何时已经消去。
很多复杂的情?绪不知不觉地?漫起,秦桢凝着玉佩看了许久,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有点像不解,又有点像失落,两股情?绪交织环绕在一起涌上。
萦绕心中的繁杂思绪高举旗帜叫嚣着,几乎要将她?湮灭。
秦桢难捱到?微阖眼眸,再睁开时眼眸中的亮光愈发明冽,决然甩开那些个?繁杂的思绪,凝着玉佩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闻夕出来?,走到?自家姑娘身边。
听到?声响的秦桢回过头,瞥了眼侧卧,道:“醒了吗?”
“没?有。”闻夕摇头。
秦桢收回视线,又站在树梢下须臾时刻,迈开步伐回卧阁的同时对闻夕道:“明日你?去趟王府,问问琬儿五日后的宴会有哪些人。”
闻夕颔首,迟疑了一会儿后道:“世?子?应该也会去。”
“我知道。”秦桢说。
以沈聿白和章宇睿的关系,王府举办宴会定是会邀请他。
“桢姑娘。”
秦桢抬眸循声看去,陈大夫提着药匣出来?,她?停下回房的脚步,眸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的侧卧,着意略过静卧在内的沈聿白,只道:“时候不早了,稍后就让鹤一送您回去。”
“多谢姑娘。”陈大夫笑?了下。
他在国公府多年,对秦桢和沈聿白的事情?不能说了解,也不能说全然不知,大抵还?是听说了些许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