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依回想了想:「没听过。」
「那你现在听听。」
阿瑟侧过头,右脸颊挨著费依的後颈,静静地说,「在草原上住著两只狮子,一只在南面,一只在北面。它们在南北两边各自称王,不过它们关系很好。每当其中一只狮子的领地遭到侵犯,另外一只就一定会去帮忙,合力击退敌人。
它们就这样相处了许多年。有一天,南狮子忽然对北狮子说,你到我的领地来吧,每次都跑来跑去怪麻烦的,反正我这边的环境足够肥沃,咱们俩一起享用它吧。北狮子没有同意,它说,我是狮子。
後来,北狮子听说南狮子那儿又遭到侵犯,而南狮子却没像从前那样知会它。当它日夜兼程赶过去的时候,南狮子已经胜了那一战,但也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它就快死了。
北狮子很伤心,问,你怎麽不早告诉我?为什麽不叫我来帮你?南狮子回答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从前我的胜利和无敌,不是依靠你的帮忙,而是因为有你在我旁边,为了保护你,我才让自己更加强大。」
说到这里,阿瑟停住了。
一时半刻的,费依没弄明白这个故事的寓意,猜测著说:「说到底,它就是想要北狮子到它那儿去。」
「除此之外呢?」阿瑟问。
「除此之外……」
费依思忖几秒,「除此之外,我觉得这个故事像是你杜撰出来的。」
阿瑟「哧」一下笑出声来,很快又收回笑,认真地说:「其实在南狮子断气之前,它还对北狮子讲了一句话。」
「什麽话?」
「你转过来,我再告诉你。」
费依挑了挑眉,不理解阿瑟干嘛要搞得这麽神秘兮兮。但也无所谓,反正只是翻个身,总比胃口被吊在那儿要好。
然而费依怎麽都没想到,当他刚刚转过身,就有两片微凉的东西迎了上来。
错愕地感觉著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费依一时间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给吻了,甚至是舌碰舌的那种。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已经不是他们俩之间的初吻。
在费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前,阿瑟离开了他的嘴唇,定定凝视著他,以仿佛在诉说著什麽般的微妙眼神。
「看,我吻到你了。」阿瑟说,脸孔在费依肩上埋下去,手臂圈住他的後颈,「我也抱到你了。」
费依又愣了几秒,随即明白过来。
──阿瑟针对的是先前讲过的那几句话。
他对此深感无奈。事实已经发生,就算再怎麽不愿承认,事实始终是事实。
「嗯。」他无力地哼一声,「你成功了,也该……」满意了?
费依忽然不敢去想,万一阿瑟不肯适可而止,真的向他提出要跟他……
「我们做吧。」阿瑟说。
铛!
当头一棒,对准费依的头顶狠狠敲下来。
向来有条不紊,面对过多少次危机都游刃有余的费依中校,这会儿竟然懵了,完全搞不明白这算是怎麽回事。
他居然被一个同性当面求欢?噢,这不是真的吧!他的吸引力什麽时候向这方面转移了?
迄今为止他接触过的可都只有女人,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东西绝对没有的……女人!
「加拉斯。」费依沈声唤道,他不知道阿瑟为什麽会对他产生性幻想,他只知道他不能允许那种事发生,不单单是基於性别的原因。
他按住阿瑟的肩膀,斟酌著是要动手把人推开,还是用语言促使阿瑟自个儿下去。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费依说,他选择了後者,「你最好是躺下来,让头脑冷静一下。你想想清楚,你对我不可能……呃,我们不是应该干那种事的对象。」
模棱两可地凑出几句话,费依已经感到词穷。
拒绝求欢,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比起拒绝战斗还要伤脑筋。
两者一个是恶意,一个勉强算是好意,你说叫人怎麽衡量?
阿瑟完全不理会费依的为难,兀自在他身上磨蹭著,兴致勃勃:「我想做,费依,跟我做……」他不断要求,甚至一改「长官」的称呼,用名字来增强亲昵惑。
费依的头颅加倍地疼痛起来。如果放在以前,或许他还愿意玩笑性质地应付几下,问题是他现在的状态糟糕透了,根本没那个心情。
「加拉斯,这不可能。」他坚决地说,把阿瑟推了一下,但没能推开。
看吧,他的状态已经差到这种地步。
「没有什麽事情是决不可能的,费依。」阿瑟仍然兴致高昂,舌尖探进费依的耳朵里划著圈,膝盖在费依下身蹭了蹭,然後吱溜一下,手钻进了裤裆中间。
费依立刻感到一股战栗,从被阿瑟揉弄著的部位泛滥开来,上到头顶,下到脚趾。但他不相信那是快感。
他终於认识到阿瑟确实是来真的,这可太要命了。
他捉住阿瑟的手腕,尽管实际使不上多大力气,「加拉斯,在我的耐性消失干净之前,你最好立即停止。」他阴恻地说,有时候虚张声势也是战术的一种。
「叫我阿瑟,就像以前那样,叫阿瑟……」
遗憾的是阿瑟根本不为所动,一边呢喃著,一边吻到费依胸前,忽然两手一拽,把费依的裤子脱到膝盖。
「danyou!」费依低咒,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腾地一下坐起来。
下一秒阿瑟就把他推回去,紧接著埋下头,一口含住了他的雄性象征。
费依的脑际轰然一响,身体渐渐僵硬,也渐渐意识到两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