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在下人提醒下,叫人去请大夫。
这会儿,沈揽英找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本来是想等陆癞子出门再下手的。
但这些人只是些街头把式,暗卫高来高去,他们根本没有察觉。
直到里头闹了起来。
下人慌里慌张出门请大夫,这些人趁机进去一瞅,就看到了烂泥一样的陆癞子。
一看这手段,这些人赶紧退出去报信儿。
大夫人得了报,虽然不知道下手的是谁,却也懒得管,只叫人把沈方仪的院子守好了,不许消息传到那边去,打扰了婆母养病。
等到下午,刘氏就失魂落魄过来找陆巧颜了。
大夫人叫进了。
陆巧颜一听就慌了。
这时候她就想起沈方仪来了。
她嘴上虽然天天骂她虚情假意,其实心里也明白,知道沈方仪是真心待她的,就想去找她。
一出门就被大夫人的人挡了,只说道:“老夫人养病,任何人都不见。另外,听说那位陆郎君在外头买凶杀人,凶手被人打死了,这种人难免有个新朋旧友,这必定就是遭了报复,还请小娘子快快打发了她,别把祸事引进府里来。”
陆巧颜一听就心虚了。
生怕追究到自己身上,也不敢放开哭闹了,只得拿了些首饰给刘氏。
刘氏哭着说不够。
毕竟,她为啥敢来国公府?
因为赌坊知道陆癞子废了,过来讨赌债了啊!
这会人家还在家里等着呢,她不拿银子回去,别说陆癞子了,她也逃不过!
陆巧颜怒道:“前前后后,拿了我几千两了,就算请那杀手花了两千两,也还有一千几百两的余头,治个伤怎么就不够了?”
刘氏就哭着把陆癞子赌输的事情说了。
陆巧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深知沾了赌的人,就再也扶不起来了,这个人就没用了。
陆巧颜有心不管,又怕连累了自己,只能咬牙切齿的搜罗了一些首饰给她。
陆巧颜刚进府,本来大家的礼送得都挺重,可这一来二去,几千两就这么打了水漂。
刘氏哭哭啼啼出了府。
她也想不起去当铺,直接把首饰给了赌坊的人。
赌坊已经试探过了,从沈揽英的人那里得了准话,知道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直接道:“不够!还欠四百二十两!”
刘氏吓坏了:“不,不会吧,这些首饰,应该还有富余……”
赌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说不够就不够!这宅子新置办的吧?我吃点亏,就收下了。这小妇人倒也水灵,我也收下了,还欠着不少,这些家俱器皿就抵了吧……你再给我写个四百两的欠条,按个手印……”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刘氏和烂泥一样的陆癞子,就被赶出了家门。
赌坊还“好心”借给了他们一个破败小院,又有一个“好心”大夫,给陆癞子留了几包救命药,也没收银子。
刘氏哭哭啼啼找了个破瓦罐,熬上药,看看昏迷不醒的陆癞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说是出来享福的,可这情况,连在村里也是不如。
在村里他们住着青砖大瓦房,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戴的都是村里头一号,人人羡慕,如今……啥也没了,浑身是伤,还欠着赌坊几百两银子!
他们折腾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啊!
刘氏此时并不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
她这边刚把药给陆癞子喂下去,外头就有人敲门。
刘氏怕是赌坊的人,缩在屋里不敢开门,结果下一刻,门就被人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