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有一个办法,能略解这燃眉之急。”
大师兄看了过来:“此话当真?”
“那些恶人惧寒,若是能让整个北地的人在夜晚不生火,只要看到有火光的地方,必然有恶人。”
另四位弟子问:“然后呢?”
“便可换被动为主动,在看到火光后,立刻聚贵派好手前往一举消灭他们。”
四人也觉有理,都道:“大师兄,这倒可以,不如我们这就去告诉门主?”
大师兄沉吟片刻,问天上道:“不知这个消息前辈从何处得来?”
“是我亲眼所见。你们也可以想想,那些恶人可有在晚上为乱过?”
大师兄回想一番,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见门主。”说罢,会了账,前走带路。
众人出了客栈,沿街快步而行,天相随在天上脚下,小碎步在旁随奔。
大师兄问:“在下贺祝,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叫天上。”
“前辈气度不凡,又有如此不俗的幼兽跟随,料想修为不差,可晚辈眼拙,竟看不出前辈所修何道,属何门何派。”
“我生于远方僻壤,并无门派。”
“那属九牧哪城?”
天上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可若一味搪塞,惹人生疑,只好道:“此事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等见到贵门门主,我必将一一告知,届时,他若相信,则由他告知你们原委,若是不信,此刻就算我实言以对,也只让你们生猜测疑虑而已。”
“也好。”
天上见贺祝应得坦然,才问:“你们都无坐骑,是如何来往于十六郡与冰目原?”
“北地盛产良驹骏马,我们当然也有。只是良驹骏马们不愿入城,进城之前,我们将其寄养在城外马厩。”
“这是为何?”
“北地的马都是凶兽龙马的族类,龙马本是一匹马,上古之战时为煞气所染,成为凶兽,后吞吃了一只应龙,这才成了龙马,之后又吃了很多生灵,虽然后来被冰雪门圣祖降服,可人们对它的惧怕仍在,所以龙马吩咐它的后代不许进入城中。”
“那龙马还在?”
“已死于大决战中,留下了八个孩子。那八个小龙马,还是凌霜老妪前辈饲养长大的呢,据说现在个个健步如飞。”
“原来如此。”
“我看前辈疑惑颇多,应该还有许多要问的,虽然傲雪门还有一个时辰要走,可诚如前辈有所顾忌一样,我也不能透露太多。因此上,前辈的疑问都一并问我们门主吧。”
“也好。”
众人再无话,一个时辰后,不多不少整整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座敞亮的府邸前。只见府邸银瓦玉柱,冷冷生辉,门匾上三个大字“傲雪门”冰霜银亮,此时府门大开,虽近二更,犹有不少人匆忙进出,每见贺祝,无不拱手口称“大师兄”。可其实说“府门大开”并不妥当,因为这座府邸没有大门。
天上心赞:“果然气象非凡。”
贺祝对四位师弟道:“明天还有分内的事,你们先去歇息吧。”四人道:“大师兄,明天可要告诉我们啊。”
“若有事生,门主会通知大家的,去吧。”
目送四位师弟入门而去后,贺祝对天上道:“傲雪门不设大门,意为随时敞开,无论是一心修道的人,还是有所求的城民。天上前辈,请吧。”说罢,做出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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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抱起已有倦困的天相,步入其中。贺祝在前引路,一连越数个空旷场地,过数座穿堂,领天上来在客厅,亲沏一壶热茶,道:“这是北地所产的雍喈茶,前辈品茶稍坐。”转身而去。
天上端起茶杯,只觉瑞气扑鼻,让人神魂一振,望去杯中,但见茶水棕黄,频泛光泽,如潺潺流动;几根嫩芽中悬杯中,不坠不升,若凤栖其间。略一品味,茶香由鼻端沁到咽喉,始觉平淡,不足为奇。可片刻过后,沁着茶香,以达肺腑,才领略出无穷之妙!此水此茶甜中有刺苦,苦中有甘甜,真称得上世所罕见——水之别致,茶之不俗,恰具其分的温度,使甜苦中和却不为中庸,融融洽洽,两相纷呈:苦中酿甜,觉苦之醇厚甘美,甜中蕴苦,觉甜之清洌不腻。唇齿之余香,使人耳清目明,似觉耳边泉水叮咚,眼前凤舞翩跹,只感心扉豁然,使人好生轻快。
天上品味已已,回味无穷,不觉厅前路上有人大步而来。等回过神,只见三人已踏阶入厅,先前一中年男子,雁尾眉,单凤眼,四方脸,蓄两撇胡须,天圆地满,中正平和;其左是一女子,面如皎月,熠熠生辉,眸似冰泉,粼粼泛冷;二人身后那少年,相貌平平才显气质不庸不俗,神态拘谨却也自在自如,正是贺祝。
三人进得厅中,贺祝迈近天上,引见道:“师父,何师姑,这位便是弟子所说的前辈。”
师父道:“我叫寒泉冽,这位是我师妹何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