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怎么才能和真人一样九道皆通。哈哈哈哈,是老夫痴心妄想了,景城主,明日再见。”
景胜美却因梁涓的异常言语心中不宁,也去寻真人:“师兄,清风山之战,你可曾受伤?”
“当然。”
“那当日重逢,师妹怎么没看出来?”
“大战之后,我与大贤者夫妇都是有伤在身,三贤为我三人治好伤势后,才命我们传道,我伤势早好,你又如何能看出伤来?”
“可怎么梁城主从你帐中出来,就忽然问我大决战时,你有没有受伤?”
真人双眼一动,笑道:“人是会变的,这一点你应该要认识到。”
听此一句,景胜美心中悸动,小声道:“师兄,你还记得这句话啊。”这句话,正是景胜美前不久给木瑾说过的原话。
“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嗯,嗯,师妹也这么觉得,早点休息吧,师兄。”
从真人帐中出来,此一回,景胜美的开心才与外表匹配,少女般的开心,让她将忧心早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十三日一大早,众人聚于大帐,商议昨日之事。
梁城主率先开口:“说来惭愧,我们三十四人,竟然也不是她们对手。”说罢,梁城主不住摇头。
陈灵玉问:“真人,依您看是什么原因使得天魔忽然实力大增?”
真人道:“陈姑娘多虑了,并不是天魔实力大增,也不是花天魔的实力高过血天魔,而是我们分头行动时忽略了一件事。”
梁城主道:“真人所说不错,我们忽略了修道法则‘高远能克众’。”
真人点了点头,道:“天魔使者的实力只有城主一辈的人可以相提并论,若是弟子一辈遇上使者,他们在人数上的优势,就不足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贺祝道:“前几日,炼使者随手一挥,我们仨与八十位傲雪门入门弟子就不能挡住,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
“是这道理。再加上花属天魔与血属天魔的功法大相径庭,使得一开始你们就处于被动,自然越战越陷困境。”
薛之慕问:“真人,那‘高远能克众’是不是也适用于您?”
景如画道:“那是当然。”景如慧道:“真人他对付这些斥候,来多少也是不在话下,手到擒来。”
真人道:“不可得意忘形,别忘了天魔可不止使者斥候,而我年事已高,九牧能不能重迎清明,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转对梁涓道:“梁城主,以后要是要再分开,城主一辈的人须要平分,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增加胜算。”
“我也是这意思。”梁城主再对帐外道:“你们进来吧。”
原来方才,四玄门七位英才、林川门四位英才已先后赶来,此刻正在大帐外等候。众人得命,才敢进入帐中。
永牧州七位英才中,一名手拿一笔、年纪三十出头的弟子上前躬身道:“四玄门雍远拜见众前辈。”但见这笔漆黑如墨,长约两尺,正是九牧神兵之一的丹心笔;再观其人,双眼有神,俊采非凡,乃是四玄门大弟子雍远。雍远见罢中前辈,指身边道:“这六位是晚辈的师弟师妹们,温珊珊、尚青云、程容、李浩然、郁清河、雍妙。”六人也都见过众前辈。却见永牧州七位英才,衣背绣黑、青、红、白四色组成的“卍”字,原来四玄门服饰四色,乃表地风水火四尘,“卍”字乃指阵法,此衣曰“四玄衣”。
林川门四位英才中,一手持手持紫色罗布伞、年约三十四、五的弟子躬身道:“林川门奉师父师母之命,前来驰援。晚辈海无风。”再指身边三人道:“这是二师弟江南岸、三师妹林一心、五师妹吕晨婉。”海无风手中所持正是九牧神兵之一紫霄伞,四位英才着半碧半蓝服饰,名曰林川衣。值得一提的是,此四人道法也有不同,海无风与吕晨婉所修是契约道,正是海慕滨世代相传的道法,而江南岸所修却是水之力,林一心所修却是木之力。这就要说起大贤者夫妇,大贤者夫妇虽然执掌海慕滨,可他们的道法却很特殊,分别是融合了水之力与契约道的川泽之力和融合了木之力与契约道的林木之力。自然而然,大贤者夫妇不但精通契约道,而且大贤者早已掌握净水之力,大贤者夫人也早已掌握原木之力,这也是“林川门”名字的由来。
四位英才见过了众前辈,东方昭问:“无风,怎不见方晚、方灿?”
海无风回道:“回城主,六师妹和七师弟一月前出游九牧,还未归来。”这也是林川门四位英才来时,只将若雪、夕然留下的九只白鹤带来七只的原因,留下的两只是留给随时可能回来的方晚、方灿。
“原来如此。”
正说之际,忽听一声“不好了”由远及近,声音与人,前后脚扑进帐中,众人一看,急闯入帐之人原是梁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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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征正待开口禀事,梁涓一声呵斥:“退出去,禀过再进!”
真人望着悻悻退出的梁征,劝梁涓道:“梁城主,何必求全责备?”
众城主也都道:“令郎定是要说天魔之事,无须怪罪。”
“诸位看几十位晚辈,哪个像他一样冒冒失失?幸好我们只是议事,若是在为人疗伤,岂不出事。”梁涓所说虽是事实,可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越来越不上进。十几年前,梁城主令胡诚、原正道、梁征三人治理育芳郡,开始几年,梁征还时不时回良穆都禀报郡内事宜、请教土之力,可自从天魔降临后,次数便大幅减少,尤其是这三年,竟然一次也没来过。梁城主以为儿子的土之力修为已经不需他的指点,可昨日对战花天魔时,他很是留意到,梁征的土之力竟已比不上梁执,这让做父亲的怎不气愤?因此要杀杀儿子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