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直讲住了口。
一提到杨连山,就感觉他老师颇为不乐,他们都不敢去触霉头。
既然已经无事,沈鹤溪便回了直舍。他提笔写奏疏痛骂江家人在国子监门口生事,要求上头严查严惩,绝对不能姑息这种无事生非的行为!
要不然今天你来闹一下,明天他来闹一下,国子监还怎么为朝廷培养人才?!
以沈鹤溪的职位和名望,奏疏当天就送到了楼远钧的手上。
楼远钧一向公私分明,没处理完政务一般不会喊暗卫出来给他讲京师新鲜事。
是以他根本不知道有人跑国子监挑事。
这份由国子监那边递上来的奏疏看得楼远钧恼火不已。
当年江家人确实还流放了一批,没有全部来个斩立决。
楼远钧给江父翻案时觉得这些人也算吃够了苦头,又全都是老弱妇孺,拿到底下人呈上来的赦免名单时也没有特意把他们剔除。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敢来京师闹事。
这不是仗着江从鱼年纪小才来欺负人吗?
一想到江从鱼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委屈,他心头就生出股难言的愠怒来。
楼远钧已经很久没遇到让他生气的事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好极了,连他的人都敢欺负!
第24章
楼远钧当场命人立刻去彻查此事。
那江家少年很快被拿走审问。对方虽然有点心机,却是个软骨头,不消怎么严审便一股脑儿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何二国舅家见江从鱼又得了嘉奖,还捎带上了何大国舅家的何子言,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凭什么他们都能安享荣华富贵,而他把家底输个精光,要靠借债度日!
于是何二国舅便找人去把江家祖孙俩快马加鞭接过来,想给江从鱼添点堵。
这江家祖孙本来也打算去讹江从鱼一笔钱的,有人愿意许他们各种好处让他们去泼江从鱼脏水,他们当然欣然答应。
何二国舅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设的局很容易被看破。可有些东西应付起来不难,但真遇上了却非常恶心人。
就好像走在路上踩到坨狗屎,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回去洗洗靴子就得了,可谁踩上了能开心?
得知江从鱼直接把人打发走了,没叫这些家伙泼上脏水,楼远钧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命人拟旨把何二国舅给发落了,直接发配这位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的国舅爷去矿里挖煤,不挖满一年不许离开。这人每天不是吃喝嫖赌就是没事找事,合该趁此机会让他吃吃苦头!
何家两兄弟是住两隔壁的,听到隔壁呼天抢地的动静不免过去探问一番。
一打听才知道,陛下亲口下旨让何二国舅挖煤去!
那可是挖煤,寻常人家里只要还有几亩薄田,哪都是不会去下矿的。
谁知道煤矿哪天会塌?说不准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交待在里头了。
现在陛下要让他们家老二去挖一整年的煤!
这得犯了多大的错!
等得知了事情原委,何大国舅一家人都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