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窝在楼远钧的怀抱中拿起书想继续看,眼睛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鼻端满是楼远钧迫人的气息。
楼远钧的手明明一个指头都没挪动过,他却总感觉那掌下的里衣已经不存在了,灼热的手掌直接落在他腰间最敏感的部位,引得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江从鱼哪里静得下心看书,只能放下书说道:“你放开我,我要写功课了。”
楼远钧笑了笑,依着江从鱼的意思把人放开,自己坐在旁边拿起江从鱼写了批注的书读了起来。
还真规规矩矩地陪着江从鱼看书写功课,一点不该干的事情都没干。
见江从鱼埋头写久了,他还给江从鱼倒了水递过去,哄他喝点再写。
江从鱼就着楼远钧喂来的水喝完,就瞧见楼远钧又帮他研起墨来。
仿佛他想写到天明都能耐心地陪着。
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拒绝求欢而气恼。
江从鱼心里的郁闷散了大半,搁下笔对楼远钧说道:“你该睡觉了。”
楼远钧说:“你功课还没写完,我陪着你写。”
江从鱼说:“这是十几二十天的功课,又不是今晚就要写完。”
楼远钧伸手抱起江从鱼,笑道:“那我们一起睡?”
江从鱼道:“不然你睡地上?”
楼远钧道:“不行,我家贤弟会心疼。”
江从鱼怒:“我才不会心疼!”
这人整天哄他、骗他、装可怜蒙蔽他,他才不会心疼他!
楼远钧轻笑出声,边抱着江从鱼往床那边走边亲那口是心非的嘴巴。
等两人齐齐到了床上,江从鱼已经被亲得忘了最开始的严词拒绝,开始回应楼远钧贪婪得想要把他整个人拆吞入腹的吻。
即便每次都落于下风,江从鱼还是很想和楼远钧亲个有来有回,哪里知道他这不服输的劲头更像是在勾着人把他吃个彻彻底底?
尤其是那明明不得其法却偏要到处乱伸的舌头,真是让楼远钧怎么尝都尝不够。
直至把江从鱼亲得没力气再较劲,楼远钧才起身去把灯给灭了,回到床上抱着江从鱼问:“你今天生我的气了?为什么生我气?你恼了要说出来,我才好改正。”
江从鱼不吭声。
察觉怀里人的抗拒,楼远钧信守承诺地没有再哄着江从鱼更进一步,还安抚般拍着江从鱼的背说道:“你不想说也行,早点睡吧。”
江从鱼把脸埋在楼远钧怀里,第一次放任自己逃避现实。
楼远钧到底是觉得骗他好玩,还是真心实意想和他好呢?
既然楼远钧不说,他也不问。
有些事一旦刨根问底,兴许就再也没法恢复如初了。
也不知是不是楼远钧的怀抱太过熟悉,江从鱼还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月光越过窗棂召了进来,正好照到江从鱼身上。
楼远钧借着月色看着江从鱼露出来的发旋,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上江从鱼容易发红的耳朵。
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段时间其实没有太刻意地隐瞒身份,以江从鱼的聪颖和敏锐应该能猜个七七八八。
可无论对什么事都非常坦荡的江从鱼,在这件事情上却始终避而不谈,是准备一旦捅破这重身份就离开他吗?
江从鱼还没满二十岁,得一两年后才行冠礼,算不得正式长大成人。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与皇帝相恋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