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出了“豁牙”那一档子事,紧接着,又出了杨家、林家的事,这些日子桑落确实是不怎么着家。但自己养大的闺女,自己最清楚,要说行医炼药,桑落可能会痴迷。至于男女之间的事,她是断断不会有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桑落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门口,她也有些吃惊:“爹,你怎么还没睡?”
桑陆生觉得这斗篷眼生,看尺寸,像是男子的,面料也是锦缎。这哪是她能买得起的东西?
“你怎么穿成这样?”
桑落连忙褪去斗篷,露出水绿色的绸裙。
桑陆生更惊了:“你——”她出去一天,竟换了一身衣裳回来,而且是里里外外都换了。
莫星河刚才说的话,在他耳畔回响。
还未来得及询问,桑落身后冒出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来,看不清相貌,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着实吓人。
桑陆生下意识地就要去抄家伙,桑落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爹,你先回房,我办完事跟你说。”
“你、你带回来的?”桑陆生看看女儿,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我朋友。”桑落压低声音,将他往屋里推,还顺道将他房门带上。
这才转身带着颜如玉往自己屋里走。
桑陆生贴着门板听了一阵,没听见声响,心中不由地发慌,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悄悄走过去,附耳贴在桑落门外。
床榻嘎吱嘎吱地响了几声,又听见砖头落地的声音。
桑落低呼了一声:“等一下!”
不一阵,又听见她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男子沉声道:“你今日先给我。”
桑落问道:“我如何信你?”
“你没有选择,”颜如玉已经察觉门外有人,他摊开手,低声道:“给我。”
桑落抿抿唇,将金珠放入他手中:“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桑陆生越听越生气,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这才见了几面,就要她给他?落丫头当真是心思单纯!这就将人带回家里来!
男人信得过,猪都会爬树!
“色中恶魔!给老子滚出去!”桑陆生怒气腾腾地寻了砍柴的斧头来,一抬脚就要将门踹开。
谁知砰地一下,门开了,他还没进去,就只觉得有一道强大无比的力连带着门板将他一并震出来。
门板叮叮咣咣地来回敲击着。
“爹!”桑落跑出来扶桑陆生,“你怎么不听话,我说了你别管。”
“闺女!男人的话信不得,他不过是好言好语哄骗着你,得了你,将来——”桑陆生坐在地上呆了呆,桑落衣履整齐,连头发丝都不曾乱了分毫。
颜如玉仍旧是斗篷加身,逆着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眉目,掌中握着金珠,大步流星地从屋里走出来,只斜斜地看了桑陆生一眼,便出门纵马消失在黑夜里。
一路驰骋,回到颜宅。
颜如玉不停歇地进了内院,将斗篷抛给知风,掌风一带,将门关上,他取出架子上的琉璃瓶,在金珠子上融了洞,两颗豆大的纸团落入掌心。
“我可眺望”
“之山坳里”
竟然是在那里!
颜如玉将纸团攥紧,走进卧房最深处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