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平白就多了一个问题出来。
宫熠露出一个羞赧的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我用一个小故事来解释吧。几个月之前我还是个普通大学生,一次走到市场上,看见有几个工人们刚卸完了一车苦瓜,又来了两车甘蔗,一个个的脸色都很难看。这时候,旁边的调度员一看,顿时大声喊道:大伙加把劲啊,苦尽甘来了哎!”说到这里,忽而转了口气,平缓而认真地说道:“我想每个人都吃过苦瓜,但只要你愿意,甜甜的甘蔗终究是能够吃到的。”
哗——他话音一落,现场霎时想起了一阵自发的掌声。
虽然短暂,但这掌声贵在真实。
观众是有自己的判断和欣赏水平的,宫熠的回答既幽默又富含积极向上的人生哲理和深意,自然顺利地博得掌声。
女主持与他交谈的也十分高兴,接着又问了他一个成语,宫熠又是用谐趣的风格回答了她,气氛逐渐的越来越好。
未免其他人没有时间,三个问题后,宫熠的镜头就切换到了下一个人身上。但宫熠对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自足地乖乖坐在位置上,面带温暖的浅笑,看着其他艺人和前排的几个大明星是这么样的表现,一分钟也不耽误地在学习经验,归纳自己的不足。
即使如此,宫熠说了不到三分钟的话,节目做完之后也觉得脱了层皮。他看到前排几个很有名气的大明星都主动和主持人告别,有样学样,耐心地等着,然后找到机会也去打了声招呼,礼貌地告辞。
那个男主持对他印象如何他不知道,但这个女主持,宫熠看得出来,这位姐姐还当真挺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笑着对他多说一句,路上小心。
宫熠没出糗已经觉得谢天谢地了,拉着小助理从电视台逃也似的跑了,在路上拦下出租车和小助理拼车,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八。
这个时候还有烧烤吃么?
唉……他揉着自己酸酸的腰一头歪倒在沙发上,做艺人果然是很辛苦的啊,他要吃个宵夜也这么难了!
不知道现在那家外卖烧烤店有没有关门啊。宫熠还是嘴馋,也确实有些饿了,爬起来想打外卖电话问问,却发现自己的房门咿呀一声开了,岑舒砚揉着太阳穴从里头走出来。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低头瞧他,“才回来啊,先去洗澡吧……等下出来有吃的。”
啊?宫熠摸摸冰凉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游魂似的冲进淋浴间洗了个囫囵澡,穿好珊瑚绒的睡衣出来时,发现桌子的盘子里上摆放着十根炸肉串,还有一碗的炸小馒头,金黄椒盐的感觉,那久违的香味啊,让他立刻口齿生津。
宫熠稍稍一愣,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你,你去……买的?”
他有点不能想象,长发飘飘的岑舒砚,站在人家烧烤摊子前,一板一眼等着老板烤肉串的情景。
岑舒砚点点头,白净的脸在白炽灯下清雅而柔和,“吃完了就刷牙睡觉吧,盘子和碗明早再洗。”
“嗯!”宫熠已经拿起一串在啃,咂巴着油乎乎的嘴巴问他:“你怎么不吃?”
岑舒砚冲他轻轻摆了下手,“这些是给你的。”他其实不喜欢这类烧烤类的食物,不过是发现宫熠一点钟还没回,就穿鞋下楼去买了一些。宫熠说想和一起吃烧烤,那他在旁边坐着看着他吃,也是一样的。
不过,在宫熠听来,还以为他先吃了,这些是特意给他留的,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吃完了揉了揉自己的胃,打了个饱嗝。
岑舒砚看得直摇头,倒了杯水给他,“以后别吃这么快。”
“哦,好~”宫熠笑眯眯地答应着,三下五除二洗了口,拽着岑舒砚的胳膊回房。
一个关门一个拉灯,上床盖被。
第二天岑舒砚起的比宫熠晚,醒来时,宫熠已经出门了,早上要赶去k大上课,中午要上声乐课,下午就得赶去片场,把段惜碧今天拍戏需要的香料道具给备齐。
因为今天大部分都是感情戏,没几个地方要用香料,宫熠终于乐得清闲了几个小时,抱着香料盒子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看岑舒砚和那个甄媛媛的对手戏了,微笑着说自己要去囤货,背着双肩包走了。
岑舒砚ng的次数又超过记录了,七十八次,段惜碧这回也恼了,指着他的鼻子就毫不客气的开骂:“你是暗恋,暗恋她知道吗?暗恋的感觉你不懂么,上学时没暗恋过隔壁的班花?靠,就是那种有话不敢说,有情不敢表,只能默默隐忍的眼神啊,那种深层次忧郁的眼神!!!”
半晌,段惜碧转身骂别人去了,岑舒砚背着手,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这种酸涩苦闷的滋味,可是……只要对面站着的是另一个人,他就是表露不出那种感情来!
低头,又想起刚才宫熠慌忙着离开的神情来,心里更加不痛快。
没来由的,他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把眼前的甄媛媛想象成宫熠呢?
岑舒砚差点被嘴巴里的一口水呛到。
咳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想成宫熠,说不定更是演不出来吧。
可是不管怎样,段惜碧已经凶狠地威胁他道:“眼神再不到位,岑少你仔细自己的细皮嫩肉!”
岑舒砚挑高了眉梢,怎么的,段导这是想用武力逼迫了?
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棘手的,他不能赞同段导的想法,但是他自己确实做的不好,还连累这么多演员跟着他一起没完没了的重来,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