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岑舒砚,这丫的完全不需要他有木有!
当然除了一件事——吃饭。
为了打击他的自信心,为了树立自己在他心中不可磨灭的现代人高大伟岸的形象,宫熠这天回家后准备考考他,彻底摧毁他以为看书就能搞定现代生活的想法。
于是宫熠坐在岑舒砚对面,有了下面这一系列的对话:
宫熠:我问你,比上大学还贵的是什么?
岑舒砚:出国留学。
宫熠嘿嘿一笑,露出八颗雪白大牙:错,是幼儿园!
宫熠:为什么有人从几千米高直接跌落到千米左右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岑舒砚想了一会说:他在跳伞。
宫熠对他摇摇手指:错,是中国股民!
宫熠又问:什么东西要藏起来暗地里用,用完之后再暗地里交给别人岑舒砚这次底气很足,回答说:是照相底片。
宫熠哼笑一声:错,是潜规则!
问答完毕,宫熠在岑舒砚眼前抖了抖腿,扬起下巴道:“兄弟,既然到了现代就安心跟着我混,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无知的!啊哈哈哈!”
岑舒砚的脸色依然平静,但稍稍蹙起了眉头,夹了一筷子面前的番茄炒蛋,品尝一番说:“奇怪,怎么一点鸡蛋的味道也没有。”
宫熠耸耸肩膀,自己夹了一筷子塞进嘴巴里,点了下头:“嗯,是没有鸡蛋味,因为这压根不是鸡蛋,是鸭蛋啊哈哈!”
岑舒砚默然看着他,这次眉头也没抖动的,淡定地继续吃饭。
宫熠也自觉很冷,摸了下手臂,不再说话了。
第一次下厨,就做了这么一道菜,但宫熠已经非常满足了,好歹他们不用吃泡面了,尽管……他今天把鸡蛋买成了生鸭蛋。
过了很久,岑舒砚坐在沙发前,看着宫熠从别墅里仅仅保存下来的42寸led宽屏电视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里面所谓的武林高手,一个鹞子翻身居然能在空中停留那么久呢?他们莫非还学了定身术?
宫熠蹲在一边,得意滋滋地抱着一袋爆米花,咬得卡彭卡彭。学校边买的,两元钱一大袋,他过去还不知道还有这么便宜的爆米花呢。
吃的正香,一只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抓走了一把。
岑舒砚边吃边轻声道:“你知道从几千年前到现在,关于妻子一词,有多少种说法么?”
宫熠木然地摇头,心说他干嘛忽然问自己问题。
就听见岑舒砚不疾不徐地说道:“也不算太多,也只是有娘子、发妻、内人、中馈、山妻、那口子、拙荆、贤内助、贱内、孩子他妈、孩子他娘、内子、婆娘、老伴、糟糠、配偶、妻子、老婆、夫人、太太、爱人、媳妇、宝贝、小甜甜、蜜糖、达令、我女人、我马子、主妇、女主人、财政部长、屋里的、另一半、女当家的、母老虎、浑家、堂客……等等罢了。”
宫熠张大嘴巴望着他,口里的爆米花忘了嚼。
岑舒砚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紧,我不会笑话你无知的。”
在夜晚的冷风中,宫熠石化的嘴角抽上去,又抽下来,抽歪了,又抽正了。
凸!岑舒砚你等着瞧,老子以现代人的智慧,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谷底阳光~
过去,宫熠为了可以在大学里住宿,挑选了一个建立在郊区四环线上的综合性大学。这样一来,他只要借口平时功课忙,周一到周五就不用回家,周末才需要不可避免的回家,陪着宫老爷子早锻炼两天,去中药铺子复诊一天,去制香厂一天,就这一天也只顶多呆上两小时,然后让某个狐朋狗友给自己打电话,说有事就赶着趟儿走了。
现在想想,宫熠真的觉得自己很混蛋。
现在住宿是不行了,他住上几天就能被同学发现自己经济状况出了问题,于是一回去上学就取消了宿舍的床位,即便浪费了半个学期的住宿费也在所不惜。
面子这种东西害人不浅,但又不能不要。宫熠单手挂在公车拉环上,摇摇晃晃,心情和跟着七摇八摆。
今后要怎么过日子,他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大学读的虽然是本科,但不过一个二流学府,文学系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个百搭,貌似什么工作都能沾上边儿,但真正做起来,既不专精也不够实用,简直就是个花架子。不过,有一点很好,那就是整个文学系没几个男生,宫熠是独一枚的鲜嫩系草,受女同学欢迎着实不假,跟老师的人缘也一直不错,但成绩不温不火,品行不高不低,前途自然也不清不楚。
要把岑舒砚赶出门找工作么?宫熠歪着脑袋想,一阵冷风吹来,顿时打了个冷颤,撅嘴小声嘀咕:“不行哪不行,那位爷一看就不能吃苦,让他出去能干什么?别一不小心被人给骗了,先还指望他是哪个经纪公司失踪的苦逼艺人,现在算是彻底推翻,一绝品穿越人士,能扔出去放养么?就那张脸,做牛郎倒是不赖,可是……”
宫熠立刻摇了摇头,好歹是爷爷临死前捡到的,就算是小猫小狗那也是爷爷留个自己的对不对,自己有口饭吃就饿不死他,不能推他进火坑这么不厚道的。
一个来小时的公交车,总算从三环内行驶到四环线上的k大,宫熠感觉一只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揉了揉胳膊准备下车了,手指习惯性伸进裤子荷包,这一摸可不妙了,他的钱包哪里去了!
所以说落魄的富二代生活经验就是不足,宫熠哪里挤过公车,根本不知道钱包不应该放裤兜里,前几天是运气好没被人盯上,可今天不幸让他撞上了。这一带第三只手最长的一个扒手黑老鼠正好跟他一辆车呢,这不得盯上他么,一路上就往宫熠身边挤啊挤,发现他快下车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呀,毫不犹豫就出手了,把宫熠的钱包顺进了自己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