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时候,跋扈嚣张都是善良率真。
不爱的时候,实话实说形同矫揉做作。
好像如今的我,活着,都是错。
意识慢慢回笼时。
浑身的疼痛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拆解开来。
“腊梅……腊梅!”
我伸出手扶着床沿,刚要起身便被一双纤纤素手给按了回去。
“你醒了?”
“放心吧,你嘴里念叨的腊梅就在隔壁厢房,太医刚刚给她包扎过了。”
裴安关切的围在我的床边。
顾北霄他们怎么舍得让她守在我这。
我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缩身体,企图拉开些距离,却被裴安一眼看穿。
“你怕我?”
——“还是觉得我会害你?”
她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多说,只是轻柔的扶着我坐起来,自然的站起身为我斟茶。
“躺了这么久渴不渴?”
裴安自说自话,可我们萍水相逢,她大可不必为我做到这一步。
她小心的将茶盏递到我的手里。
可我的手,却怎么都握不住杯子。
水花迸溅了一地,连带着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
几乎是立刻,寝殿的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
顾北淮疾步走来进来,狠狠的掐住我的手腕。
“你就非要为难安安姐是吗?”
“你知道安安姐守了你整整一天吗!要不是皇兄不放心让我守在这,安安姐肯定要受委屈的!你就是欺负她善良!顾宁你贱不贱!”
秦知礼紧随其后,将裴安小心的护在身后。
我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我没做过?
说我是被冤枉的?
没有任何意义。
顾北淮满心满眼都是裴安,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手掌之下,我的伤口正在缓慢的往外渗着鲜血。
我慢慢的闭上双眼,左右不过就是辱骂、巴掌和鞭子。
我认了。
“你们发什么疯!”
我实在没想到,裴安抬手推开秦知礼,下一秒干脆利索的一掌打在顾北淮的脸上。
“王爷和将军是有眼疾吗?是我自己没端稳!”
顾北淮的脸被打偏过去,却罕见的没有动怒,只是低低的呢喃几句:
“安安姐我只是担心你……”
裴安动作利落的撕扯下一片衣襟,立刻为我止血包扎。
我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掌,不死心的想要尝试拿起什么东西,便缓慢的抬起手想要拔下我头上那柄白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