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凡事讲求个先来后到。”
陈焕将玉佩握在掌心,丝毫没有让出去的意思。
昆仑玉产自西北异域,气候不比中?原,开采不易,极为难得?。
就是郡主?身在西北,怕是都无法获取多少,只能从?西北而来的商队那高价买回,更多的都是被当作贡品,奉到宫中?。
如此上好的品质,民间实属少见?。
许乔新再是粗心,也?从?声音里听出了不对来。
他先是皱起眉头,继而挑眉:“原来是宫里出来的,谅你是替人办事,本少爷不与你计较,你把玉交过来,告诉我你是替谁办事,本少爷自会差人去说个明?白。”
他性子跋扈,老侯爷宠是宠他,但也?怕他在宫里惹出祸事,所以不管他怎么央求,也?没让他去过宫宴,这算是最后的底线了。
所以,他不认得?陈焕,只以为是哪个嫔妃身边的太监。
陈焕不为别人买玉,而是为自己。
其中?心思自然难以明?说。
他面不改色,只道:“咱家替谁采买,与许公?子无关?,倒是许公?子若是执意如此,咱家可以亲自去侯爷面前说个明?白。”
“呵!”
许乔新气笑出声,对方越是不给?,他就越是想要;
对方越是不从?,他就越是要把人踩到尘埃里去!
一个太监罢了,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搬出父亲来压他?
他非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知道知道,到底是谁说了算,倒是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他摆摆手:“给?本少爷打!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几个随从?就从?他身后鱼贯而上!
“别把玉弄坏了!”
店里几个伙计直着?急,但又不敢真上手拦。
要是真把这位许少爷惹急了,连他们?一起打不说,店里的玉器都得?遭殃!
于是,只敢在旁边劝。
“二?位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啊!”
“是啊,这位公?公?,一块玉而已,就让给?许公?子吧!”
“许公?子高抬贵手,跟宫里结仇也?不是好事啊!”
达官显贵中?但凡是有些见?识的,谁都能知道陈焕不是替哪位宫妃做事,而是替皇上做事,稍微威胁一句,自是不敢乱来。
可许乔新从?小被宠坏了,又对宫中?之人了解不多,二?话不说就是耍浑打人。
陈焕没想到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动手。
为了买礼物不叫别人知道,他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许乔新的随从?一股脑地往他面前逼,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你……!你放肆!”
他把玉往怀里揣,尖声大喝。
不想,这么一喝,身上还真没落下拳头。
眨个眼的功夫,就听身边一阵痛呼声,还有骨节脱臼的“咯嘣”声。
“哪里来的浑小子,连陈总管都敢打。”
枫黎见?玉器店里不好大打出手,就直接上手卸了两?人的胳膊,紧跟着?一拳抽下去,被打的随从?噎住喉咙,干呕几下,“噗”地突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她把陈焕护在一旁,沉声开口:“难不成,你们?是想造反么?”
一听“陈总管”几个字,玉器店的伙计脸色变了变。
到底是常跟达官显贵打照面,对陈焕的名声有所耳闻。
“原、原来是陈总管大驾光临……”
许乔新却更是生气了——
随从?被打,那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先是给?随从?使了个眼神,接着?又道:“你这女?人少管闲事!总管又怎样,还不只是个奴才?遮遮掩掩就是替谁买办都不肯说,肯定有鬼!”
被宠坏了,也?是有几分头脑在的。
他哼笑:“总归不可能是替皇上买的吧!说不准……”
拉长尾音,由于年纪不大还略带稚气的面容嚣张无比。
他眯起双眼:“被本少爷抓住与嫔妃私通的把柄,皇上还要对本少爷褒奖一二?呢。”
“你、你休要胡言!”
陈焕既怕被枫黎误会自己真有腌咂事,又有种被人说中?了小心思的心虚。
耳根涨红,气得?直想大步过去给?许乔新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