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孩子大了,知道疼人了。”罗越泽在那边也跟着笑。
容露挂了电话,心里升起一阵期待,不过分开一天,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罗越泽了。
收拾衣服时,容露拿起来那天穿容盼蓝的那件睡衣,丝滑的感觉轻触自己的皮肤。她想象着自己穿着这件衣服在罗越泽怀里的样子,不自觉就红了脸。
她把粉色的睡衣装进自己书包,决定偷偷带走。
迅速回到医院,容盼蓝已经吃完午饭,躺在病床上午睡。旁边护工的脸色似乎比她离开时还要难看一点。
看见她进来,护工满脸委屈,她小声抱怨,“容小姐,你妈妈怎么跟个旧社会的地主婆似的?”
容露没忍住立刻乐出来了,她觉得这个形容实在是有点贴切。
“叫我露露就行,辛苦辛苦吧,我问季医生了,三天后她就能出院了。”说完她赶紧又给护工发了个红包,“这钱你拿着,有事跟我联系。”
护工还是一脸不愿意,她说:“我不是找你要钱。”
容露说:“我知道,我和她相处二十多年,我还不了解她吗?”
她再次环顾四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确实没有了,她松了一口气,终于又可以离开了。
对这里的感情实在是有点复杂,这里是她的故乡,也是她住了十九年的地方,可是她却始终无法对这里有什么感情。
她的童年、还有最敏感的青少年,都在这里受了太多的委屈。
容盼蓝是个并不称职的母亲,容露苦笑,自己可能也是个过于叛逆的孩子。
她为了别的孩子骂自己私生子,为了别的亲戚说自己妈妈不要脸,不知道从小到大打过多少场架。
可是为什么容盼蓝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呢?
每次她打了架回去找容盼蓝哭,容盼蓝却说:“你又四处去惹事,说就让他们说吧,本来就是因为你,你要是个男孩,你爸爸怎么会不要我?”
这就是容盼蓝最大的心结,因为自己没生儿子而不能小三上位。
容盼蓝不怪亲戚们都排挤她,不恨邻居嘲笑她,只怪女儿让自己没能成为有钱太太。
容露曾经多少年都因为这个原因对她妈妈,产生不了太依恋的感觉。
不过,容露此刻看着病床上的容盼蓝,终于能离开的喜悦笼罩着她,她觉得自己释怀了很多。
她过去在容盼蓝耳边说:“妈,我得回去了。”
容盼蓝眼睫毛轻轻颤动,她听见了,但是装作没有醒的样子。
她不适应这种分离的场面,她知道容露肯定也一样,她以为装睡容露就会离开了,可是今天容露就是不肯。
她甚至握住了自己的手,容盼蓝没来由地一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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