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活不长了。。。。。。
杨柳和孩子们,总要有个靠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还有比皇帝更可靠的靠山吗?
沈怀夕低头,欢欢跪了下来。
“臣身中剧毒,自知命不久矣,拙内尚且年轻,若真有那么一天,还望陛下。。。。。。”
“王叔快快请起。”小皇帝急忙把他拽起来,“朕今日对着天地祖宗立誓,定会派人寻来最好的医者,医治好王叔身上的毒。”
他这位王叔,贯会扮猪吃老虎,三个回合下来,小皇帝有点儿吃不消。
”陛下。”沈怀夕坚持要跪着,“臣替拙荆和孩子,谢过陛下。”
小皇帝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又承诺了一遍,才能保证自己不变本心。
沈怀夕结结实实叩首,连说三声谢陛下隆恩。
呼风唤雨的摄政王摆出这么个谦卑的姿态,小皇帝实在受不住,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把他拉起来:“王叔信不过朕么?”
“臣不敢”
“朕绝不会食言!”小皇帝咬牙切齿,生怕面前的摄政王露出怀疑的眼神,“请王叔千万放心。”
摄政王这才起身。
烛台上的蜡烛烧了半夜,纤长的烛身越来越短,最后化成一团烛泪,湮灭了头顶的星星火苗,营帐里陷入黑暗。
黑暗中,小皇帝不停拽着沈怀夕的肩膀,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二人体型悬殊,他没法儿把人拽起来。
沈怀夕自己站起来,对着他深深一揖:“从即日起,陛下是臣的恩人了。”
“王叔还是快起吧”小皇帝哭笑不得,“旁人看了,还以为朕是昏君。”
虽然知道摄政王是心系妻儿的缘故,可他还是对沈怀夕这副谦卑姿态有些害怕。
次日清晨,沈怀夕睁开眼,他觉得自己胳膊被压麻了。
怀里的人儿睡得正香,不满似的耸了耸鼻子。
摄政王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小皇帝不会是又要反悔吧?
不对,他为什么要说“又”?
醒了醒神,他才想起来,皇帝是小孩子心性,总是爱出尔反尔。
皇上他答应了要照拂杨柳。。。。。。应该是会信守承诺的吧?
实在不行。。。。。。
他甚至有点儿想取而代之了。
毕竟自己妻儿的身家性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放心。
话说这觊觎皇位,要诛几族来着?
额,大梁的律法上,好像没有这一条。
也是,梁朝开国数百年,也就他想杀了皇上。
给小皇帝盖好被子,沈怀夕轻轻穿衣下床,决定去张政君他们帐篷里借他们的锅用用。
“用锅?”张政君一头雾水,“你们营帐里没锅吗?”
“有是有。”沈怀夕把手放在炭盆上试了试火,“陛下还在睡,我怕吵到他。”
张政君这才明白,摄政王这是要讨好皇帝。
“咱今儿早上吃什么呀?”他转移了话题。
“伙房营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沈怀夕把锅架在炭盆上,往里加了清水,开始淘米。
“合着用我俩的锅做出来的饭,还没我俩的份儿?”张政君撇撇嘴,“算了,那就去伙房营吃,昨天他们不是说了嘛,今儿早上蒸野菜包子。”
张政君临出营帐回头问了一句:“王爷,要不要给你带俩包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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